“可是我现在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难道要把眼睛这些取下来?”
说着,索什扬伸出手,取下塞在颅骨眼眶中的两枚红色宝石,结果眼眶里什么也没有。
“嗯?”
他将颅骨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又看向阿姆纳克。
“什么情况?什么也没有。”
阿姆纳克走过来,拿起颅骨也看了一会,随后皱起眉头。
“确实.没什么特别的,难道是只对惧亡者有用?”
阿姆纳克这么一说,索什扬也觉得有道理,于是拿过剥皮者之颅,随后他的双手被银色的液态金属能量覆盖。
几乎就是一瞬间,在他甚至无意将视线投向这个颅骨的某个刹那,他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个幽暗的宫殿之中,前方是一扇敞开的大门。
索什扬沿着阶梯一路走上前,还没进入其中就闻到一股熏天的臭气,那味道简直比烈日暴晒下的战场还要浓烈。
当他走近时,很快就听到了某些金属质感的尖叫声。
起初,那是一种是遥远而孤独的叫喊音,就像从一台老旧失修的机器中漏出的,令人窒息的,半机械的尖叫,并且断断续续的不断循环着,最后化为节律全无的嗡鸣声。
而后数以百声刺耳的,极度渴求猎杀的嚎叫声响彻整个幽暗的大殿,好似这尖叫声是墓穴本身在痛苦和无比饥渴中所发出的。
索什扬却并不畏惧,径直走进大门。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到处是腐败血肉和皮肤,以及肮脏骸骨的腐败神殿,数量极为庞大的剥皮者聚集在这里,佝偻着身子,就像围拢在垂死野兽周围的食腐鸟,它们全身挂着的许多湿漉漉的碎肉和皮肤,有些看起来已经干涸腐败,有些甚至还相当新鲜,而且种类繁多。
仅索什扬能够识别的就有绿皮的,钛族的,艾达的,人类的,而某些人类的残骸甚至很眼熟,比如还戴着星界军头盔像是布娃娃一样被剥皮者背在身后的半片残骸,残留着国教长袍碎片的松弛皮肤像是被单一样披在金属上
几乎所有剥皮者都有一个独特的造型,唯一类似的就是它们巨大的利爪都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着寒光。
索什扬原本以为它们正在进行某种仪式,但这场面更像是在狂欢,仿佛它们刚刚成功地完成了某种伟大的探险一样。
而且不知为何,听的久了,索什扬甚至感觉它们那疯狂声音听起来就好像是在……唱歌。
得到它们歌声的则是一个高耸的王座,由大量的骸骨碎肉组成,上面坐着
索什扬眯起眼。
那是一个巨人,穿着外形酷似白骨与猩红肌肉组成邪异盔甲,手持一个用银色颅骨制成的酒杯,慵懒的斜靠着仿佛脊骨一般的王座靠背,冷笑着注视着他。
而他的脸,与索什扬一模一样。
或者说,王座上那个人就是他
“兰度·戈尔,收起这个小把戏,它救不了你。”
嘲弄的话语从索什扬的舌头上滚落,他无视周围那些畏缩的剥皮者,朝着王座一步步走去,声音中的力量越来越强。
这时,王座上的那个他也慢悠悠的说道:
“我就是你,索什扬,从你掌握剥皮者神殿这一刻开始,我就是你了。”
索什扬踏着粘稠的血肉和碎骨,停在王座前,俯视着对方。
“我知道了,你就是墟从.你又跑出来了,而且你已经把兰度·戈尔的碎片吞噬了。”
“哈哈哈——”
王座上的他大笑起来,震得整个神殿轰隆作响,那些剥皮者们纷纷跪倒在地,同一时间大殿里的温度骤降,就像沙漠的寒夜忽然起了一股阴风。
与此同时光也不知何时熄灭,索什扬的四周传来了无数嘶嘶声,就像有一窝蛇在蠕动。
然而他越听越清楚那不只是杂音,而是耳语,有许多人在说话,男性,女性,年轻的,年老的,一些语调坚定,另一些则在颤抖恐惧,还有一些在愤怒憎恨.
索什扬冷哼一声,一拳砸向前方,但什么也没击中,反而周围发出了更多细微的尖叫声,有绝望的嚎叫、唾沫横飞的咒骂、或者是乞求释放的声音,死者的话语声越来越大,直到他能分辨出里面每个人的声音。
每个人都想要被人听见,呼喊着想要穿破喧嚣。
许多讯息涌入索什扬的意识,他终于认识到剥皮诅咒的真相——它们是被困在金属躯体里的“活人”,星神的微小碎粒形成的诅咒因子将它们的机械回路活化了,但“活”的意识无法被容纳在“死”的躯壳里,于是它们疯狂,憎恨,甚至于伪装。
尽管大殿里此刻已经如深潭一般冰冷刺骨,但索什扬却感觉自己体内变得像火烤般焦黑。
随后胸口传来一股压力——起初很轻,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压力开始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直到他感到仿佛有无数只手在拉扯他。
它们的声音也越发清晰,这股无形的力量就越强大。
突然,一声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