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德也一声清喝,冷声道:“这里是大儒殿,还请诸位先生能够保持理智。”
众多大儒闭上嘴巴,有人叹气,有人苦笑,还有一些大儒依旧是面露怒色。
孔德继续道:“虽然杜君这些话说出来不太中听,让一些人觉得非常不自在,甚至是觉得杜君言过其实,可是我们不妨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杜君都是站在百姓们的利益考虑,他的举例同样也是一针见血,如果世家子弟仗着特权胡作非为,也会对百姓们造成很大的危害。”
听到孔德这番话,众多大儒只能是平复下自己心中的负面情绪。
一些大儒听出,孔德这句话还是有几分偏向杜宁的意思。
杜宁心想孔德真不愧是大儒殿里最为德高望重的大儒,说出来的话就是无比公正,让人听了都会十分的信服。
鲁雄华说道:“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同意《华夏新律的存在,此等颠覆众圣世家的法律根本就不适合我们人族。”
范河山则是询问起了另外一边的傅书云:“屏光君,您怎么看?”
“老夫当然是无条件支持杜君了。”
傅书云毫不犹豫的说道:“杜君乃是我们人族千年不遇的奇才,本君别的不说,之前杜君说要废除众圣世家不合理的特权,诸国世家都不同意,可是当圣院实行以后,众圣世家读书人平日里的飞扬跋扈都有了明显的收敛,于是诸国读书人都开始称赞杜君,引来了许多好评,杜君的目光比肩众圣,他看准的事情或许不适合当下,但是在不远的将来,必然能够盛行。”
“哈哈……杜君确实有才华,可若是说他的目光能够比肩众圣,这样的夸奖未免有些过了。”
鲁雄华听完以后忍不住发出笑声,毫不掩饰的向杜宁流露出了轻蔑和不屑的神色,很是不以为然。
傅书云继续道:“至少杜君的眼光远非你这等的大儒可及。”
“你说什么?”
鲁雄华顿时脸色一变,不服道:“你是在说鲁某身为堂堂大儒,目光还没有一位大学士长远吗?可笑!”
“好了,你们不要争了,把话说到哪儿去了?”
范河山沉声道:“杜君之才异于常人,即便是我范家半圣,也对杜君颇有称赞,这也正是杜君的独特之处,老夫原本也在犹豫是否要支持杜君的《华夏新律,现在既然连屏光君都无比支撑杜君,老夫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大不了我云国的半圣世家先做一个榜样,不要了在法律方面的一切特权。”
鲁雄华不悦道:“哼!傅家连续得到杜君两首赠诗,原稿几乎都要成了傅家的传家宝,屏光君支持杜君,也无非就是投桃报李罢了。”
傅书云反驳道:“杜君确实有恩我们傅家,可这里是大儒殿,既然以文君世家的身份来到这个地方,首先要做的不是以此为由报答恩情,而是要站在人族的角度来看待事情,凡事都要为人族的将来而考虑,而不是像某些人一样,嘴上说着冠冕堂皇,其实心中所想的无非就是自己世家的利益。”
“屏光君,您这是什么意思?”
“您这是倚老卖老讽刺我们吗?”
“我等皆为大儒,地位平等,你可不要胡言乱言。”
许多大儒纷纷出声,看向傅书云的表情很是不善。
“哈哈……本君只是打个比方,可没让你们对号入座。”傅书云戏谑道。
那些大儒的脸色一阵青白交替,被傅书云一句话堵在那里。
孔德说道:“杜君提议的革新法律,废除衙门上的刑罚,以徒刑作为惩罚犯人的重要手段,确保每个人的合法利益,各种观点新颖,犹如天马行空,让孔某大开眼界,虽然其中有许多内容违背了世家特权的基本利益,但是却能保证大部分群众的利益,其中的利弊取舍还是值得斟酌的,今日的商议就到此为止,接下来先进行首次的集体表决。”
众人没有意见,立即进行了投票。
结果不出众人所料,除了傅书云和范河山选择支持杜宁之外,大多数的大儒都投了反对票,以绝对的优势否决了《华夏新律,余下少数人则是投了中立票。
杜宁对此也并没有任何的失望,这样的结果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而对于暂时获得优势的诸国大儒,他们也没有任何的得意。
按照正常的流程,第一次的表决结果一旦确定,基本上就可以盖棺定论了。
然而杜宁是一个例外,他曾经有过一次让众圣驳回表决结果的先例,创造了绝地翻盘的先河。
再者杜宁的《华夏新律确实有点东西,许多东西都是诸国大儒想都不敢想的,单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八个字,便可让大儒的文胆引起共鸣,足见这《华夏新律的分量,只是众多大儒并不愿意接受而已。
首次表决结束以后,孔德便请众圣降下意念裁决。
然而时间过了很久很久,都没有获得众圣的任何消息,只觉得众圣的意念还在进行着滔滔不绝的讨论。
与此同时,桉桌上的《华夏新律文书自行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