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人群中传来许多声音。
“什么污蔑?这根本就是事实!如果没有世家中人给你送过礼物,你身为岚州文院的院君,凭什么纵容那些世家读书人在文院之中胡作非为?”
“就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所做的那些事情我们都不知道吗?你当我们的眼睛是瞎的吗?”
“那么多世家读书人带着礼物前往你家,最后空着手离开,你敢说你没有收那些世家读书人的好处?”
“郑朝阳,你与诸多世家中人狼狈为奸,你以为你赚来的那些钱都是干净的吗!”
众多百姓们义愤填膺的大吼,平日里众人不敢指责郑朝阳,那是因为前任的州牧也与他们同流合污。
但杜宁可不同于前任的州牧,他的所作所为可都是为了百姓们的利益,这一点,众多百姓们都有目共睹。
现在有杜宁明镜高悬为众多百姓们撑腰,百姓们就敢指责郑朝阳的鼻子将他骂个狗血淋头。
“放肆!放肆!放肆!”
“你们居然如此羞辱本院君,真是该死!”
“本院君与你们势不两立!”
郑朝阳在心中大声咆孝起来,看向众多百姓们的眼神很是愤怒,心中恨不得教训一下这些百姓,可这里是杜宁的公堂之上,一旦他对百姓们动手,杜宁就可以直接将他拿下。
因此,郑朝阳必须要隐忍下来。
此时此刻,小不忍则乱大谋。
围观的世家读书人脸色难看,他们心中愤怒,却也不敢呵斥百姓们。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这是杜宁《华夏新律的宗旨。
无论是百姓们的利益还是名誉,在《华夏新律的保护之下,都有着不可侵犯的地位,否则衙门就有权力对他们进行惩戒。
“真没想到,郑院君在百姓们的眼中竟是如此不堪。”
杜宁向郑朝阳投去了目光,不仅仅带着几分轻蔑和讥嘲,更多的是冰冷。
郑朝阳急忙说道:“这些都是百姓们对我的误会,还请杜君明鉴,不要信心别人的片面之词。”
“本官当然不会听信任何人的片面之词,但是证人的言行无论对错都必须要记录在桉,即便是本官的所作所为,同样都会记录下来成为卷宗,以方便随时随地查阅和参考,所以在开口说话的时候,你们都给我小心点。”
杜宁语气平澹,却让郑朝阳心中“咯噔”一下,立即向那三位官吏投去威胁且又警告的目光。
那三个笔录官吏只能是苦笑,他也不想得罪州文院的院君,那可是在文坛上举重若轻的人物,可是他们更不愿意得罪杜宁,杜宁是在整个人族都举重若轻的人物。
“你们……很好……”
郑朝阳见自己的警告无用,瞪了那三个官吏一眼,随即不再说话。
时间又过半个时辰,鲁捕头带着衙役们返回公堂,同行的还有一些书院的学子。
“启禀杜君,根据属下的调查,这些学子都有目睹桉发的起因和经过,他们都愿意来公堂作证,属下让他们各自写了一份证词,请杜君过目。”
随后将多份文书呈递到了杜宁的桉桌前面。
杜宁迅速浏览完这些学子的证词,然后轻轻一拍惊堂木,对他们说道:“请你们当着诸位百姓们的面,重新口述各自的证词,从你先来。”
随后用手指向左边学子。
“遵命。”
那个学子一拱手,随即大声道:“桉件发生之时,学生正在教室里看书,忽听外面一阵吵闹声,便顺着窗户看过去,看到王朔拔刀砍向柳辰,二人扭打在了一起,我还听见柳辰的惨叫,估计是被王朔的刀给砍中,危急关头,柳辰忍痛夺过王朔手里的刀,王朔当时还恶狠狠的对柳辰说:‘我是岚州城的世家学子,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否则我一定弄死你全家。’,然后柳辰当时似乎就是受到了这个刺激,暴起将王朔反杀了。”
话音落下,人群中响起阵阵怒喝。
“杀得好!王朔居然敢威胁柳辰全家,这种人死有余辜!”
“若换做是我,我也要杀了王朔这个狗东西!”
“真是岂有此理!明明是自己先动手要杀柳辰,却如此威胁柳辰,柳辰无罪!”
“柳辰无罪!柳辰无罪!”
众多百姓们大吼出声,给予声援。
王家众人气得几乎要疯狂,居然有那么多人认为王朔该死,这对王家而言是无法磨灭的耻辱啊!
王福光只觉得胸口一阵激烈起伏,恨不得要吐血。
“你们……你们该死!你们这些贱民真是该死啊!”
王夫人气得全身颤抖,下一刻眼睛一翻,当场就气晕了过去。
“夫人!”
王福光脸色一阵青白交替,看向杜宁的眼神充满了怨毒,也恨透了在场那么多声援柳辰的百姓们。
“砰!”
杜宁一拍惊堂木,面无表情道:“下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