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宁看着岚州文院众人说道:“当着岚州城众多读书人和百姓们的面,本官有话要问你们,还请诸位能够积极配合,如实回答本官的问题。”
郑朝阳平复下自己内心的愤怒,缓缓道:“杜君有话请问便是,我等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其他大学士教习则是冷眼的看着杜宁,一个个都和郑朝阳一样强行忍着心中的怒意。
杜宁缓缓开口道:“请问郑院君,王朔时常仗着望族世家的背景欺负柳辰,甚至是欺负其他学子的事情,你们是否知道?”
“这……”
郑朝阳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极其难看起来,世家子弟在文院之中欺辱寒门学子的事情人尽皆知,基本上已经成了州文院常有的事情,如果说他们这些大学士和大儒毫不知情,肯定不会有任何人相信。
即便他们真的毫不知情,那也只能说明他们这些教习和院君当得太失败,可若是回答知晓,就是明摆着告诉大家他们对世家学子欺负寒门学子的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会更加遭人恨。
其他大学士教习也是忍不住额头冒汗,脸色铁青,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许多世家读书人面露慌色,杜宁问罪州文院,将会有很大的可能将欺负过寒门学子的世家子弟一并清算。
杜宁已经彻底得罪岚州城的世家,那么把事情做得稍微绝情一点,恐怕也没有多大的分别。
最重要的还有一点,这里是在公堂之上,那三个执掌笔录的官员会将所有人的言行举止全部都记载进去,成为以后查桉所用的卷宗。
见无人说话,杜宁脸上的表情更是冷了几分。
就在此时,洪黎开口道:“启禀杜君,文院之中世家学子欺压寒门学子的事情时常发生,洪某曾经向郑院君建议,要保护好寒门学子在文院里的人身安全,严令禁止世家学子携带任何刀刃器具进入文院,但是郑院君却对此非常的不以为然,认为年轻人都有血性,打打闹闹实属正常,洪某再三建议,皆被郑院君驳回,其他的大学士教习甚至还以此取笑洪某。”
郑朝阳和众多大学士教习顿时面红耳赤起来,他们都向洪黎投去了极其怨毒的表情,非常的羞怒。
“郑院君,洪先生方才所言是否属实?你们真的认为年轻人之间的打闹都是正常的吗?”
杜宁看着郑朝阳等人开口,目光如剑。
郑朝阳咬牙道:“读书人年少气盛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若是没有丝毫的血性和斗争,如何与异族人厮杀?如何上战场保家卫国?”
“哦?郑院君,本官怀疑你的脑袋是不是被驴给踢坏了,居然认为时常以欺压寒门学子为乐趣的世家读书人将来可以上战场保家卫国。”
此言一出,人群中传来阵阵笑声,即便是那些世家读书人也忍不住发笑,放眼整个人族,恐怕也就只有杜宁敢在岚州衙门的公堂之上,当着众多读书人和百姓们的面,羞辱堂堂岚州文院的院君脑子被驴给踢坏了,这简直是在羞辱郑朝阳一世英名和多年积累下来的所有文名啊!
郑朝阳怒道:“云麒君,不管怎么说老夫也是儒道大儒,是岚州文院的院君,论资排辈都是你的前辈,你怎么可以如此羞辱老夫?”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在本官面前,你也只是一个读书人而已。”杜宁笑道。
“你……哼!”
郑朝阳瞪了杜宁一眼,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砰!”
杜宁又是一拍惊堂木,大声道:“文院乃是教化圣地,你身为文院的院君,任由世家学子携带刀具进入文院,肆意践踏文院纪律,此罪一。”
“胡说!”
郑朝阳暴跳如雷,在这个公堂之上,杜宁居然给自己定罪,给自己这个岚州文院的院君定罪,这是要不死不休啊!
“住口!”
杜宁文胆力量一动,郑朝阳的文胆瞬间脆如薄纸,一旦郑朝阳插嘴杜宁的定罪宣判,郑朝阳的文胆会在瞬间被撞得碎裂,成为一个没有文胆的大儒。
郑朝阳吓得不敢再说话,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杜宁继续说下去。
“纵容世家学子欺压寒门学子多年,听之任之,此罪二。”
“身为岚州文院的院君,身为四品境儒道大儒,明知寒门学子在文院饱受欺凌,却不站出来为弱者主持公道,此罪三!”
“综合上述三罪,本官当以岚州衙门的名义上奏圣院,革除你在州文院的院君之职,剥夺你的才气,废除你的大儒之位!”
杜宁宣判完这三大罪责以后,郑朝阳气得怒发冲冠,全身颤抖。
“竖子杜宁……你……你敢!老夫与你无冤无仇,你竟然要毁老夫一世英名,老夫与你势不两立,老夫与你不死不休啊!”
郑朝阳满脸通红,仿佛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对着杜宁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大吼。
如果他真的因为这些罪责而被革职,那么他的一世英名也将会因此而毁于一旦啊!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