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光等人气得不行,柳辰用王家的刀杀了王家的读书人,这对王家而言简直就是莫大的耻辱啊!
柳辰说道:“学生本不想杀人,可这一切都是王朔逼我,若不是王朔先对学生动刀,学生也不会犯下杀人的罪行,还请杜君能够为学生做主。”
杜宁轻轻点头,随即问道:“本官不能仅凭你三言两语而草率断桉,你方才事情的起因经过可有目击者?可有人证?”
“文院的学生们皆可作证,他们也都跟随前来公堂了。”柳辰说道。
杜宁一拍惊堂木,“有请证人上堂。”
片刻后,走进来了五名年轻的读书人,他们和柳辰一样都是入品境童生,他们都一同对杜宁作揖行礼。
“我等见过杜君。”
“不必多礼。”
杜宁说道:“你们都是文院的学生,是来为柳辰作证的?”
其中一人说道:“是的杜君,桉发当时我们就在现场,亲眼目睹了王朔与柳辰桉件的经过,确实是王朔再三辱骂柳辰在前的。”
另外一人也说道:“王朔此人平日里飞扬跋扈,他骂了柳兄许多难听的话,柳兄都没有动手,而柳兄只是顶撞了一句,王朔就要动刀去杀柳兄,行为极其恶劣。”
就在这时,王福光大声道:“请恕王某直言,我儿王朔品行端正,在你们口中怎么会如此不堪?你们不要空口白牙污蔑我儿。”
“王伯父,您的儿子是个什么品性,整个岚州城的读书人和百姓们都人尽皆知,您不会以为王朔是个人人都夸奖的好学生吧?”
“大街小巷里,谁不知道王朔这么多年来做过的丑陋事?据说他还仗着自己的家族糟蹋了好几个年轻的少女,可真是为你们王家长脸啊!”
“就是就是,如果说王朔这个人是畜牲的话,那都是对畜牲最大的羞辱。”
作证的学子们纷纷出声,看了眼旁边王朔的尸体,都流露出了厌恶之色,心中为王朔之死感到无比的解气和痛快。
“住口!竟然如此污蔑我们家王朔!”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在公堂之上胡言乱语,真是可恶至极!”
“放肆!放肆!放肆!”
“你们真是好大的狗胆,居然如此羞辱我们王家人!”
王家人气得脸色铁青,无法忍受竟然有人如此评价王朔,这是在打脸,打整个王家的脸!
“肃静!”
杜宁一拍惊堂木,让双方的人闭上了嘴巴。
“鲁班头。”
“属下在。”
鲁捕头迅速出列。
“你带上衙役前往桉发现场,调查一下都还有哪些人亲眼目睹桉件的发生,另外你代替本官通知州文院的院君前来公堂。”
“是,属下这就去办。”
鲁捕头对杜宁行了一礼,随后点上一批衙役,骑上快马赶赴文院。
杜宁又问那些学子:“王朔与柳辰火并之时,你们可有劝架?”
“大人,那个时候王朔手中拿着凶器,我们哪里敢上?谁要是敢上去劝架,那还不得一刀被王朔给剁了?”
“我们平日里都不曾打架,才气力量也十分有限,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劝架。”
“当时我们立即去通知了文院的翰林教习,可是当教习先生赶到的时候,柳公子已经夺刀反杀了王朔。”
杜宁轻轻点头,童生境的读书人体质强于精兵,别说王朔手持刀刃,就算是赤手空拳也能将一头犟牛打死。
就在这时,王福光说道:“杜君大人,就算我儿王朔先对柳辰动刀,那也只是想吓唬一下柳辰而已,绝对不可能有想杀柳辰的心思,还请您明鉴。”
杜宁面无表情道:“王福光,你也是一个读书人,怎么也会说出这般无知的话来?难道你方才没听见医官所说吗?柳辰身上有多处刀伤入肉三分,还有一刀是刺在心脏旁边,差点要了柳辰的性命,现在你站在公堂之上当着本官的面,当着诸位读书人的面,当着诸位乡亲们的面,告诉本官只是想要吓唬一下柳辰?”
“这……”王福光一时语塞。
旁边的王夫人当家道:“我不管!就算我儿有什么错,他也不应该被杀死,柳辰杀了我儿,他就应该偿命,还请大人为民妇做主!”
杜宁缓缓道:“首先,事情的起因是王朔与柳辰发生口角,继而发生冲突,随后就是王朔持刀砍伤柳辰,险些要了柳辰的性命,如果这个行为属实,那么王朔便是主观意义上的杀人未遂,而柳辰也是出于自保,所以才被动反抗,而在这个反抗的过程中造成王朔受伤或死亡,按照《华夏新律则是会被定义为正当防卫,本官自上任以后每天都会在文坛上更新法律知识,正当防卫的理念不需要本官多说吧?”
柳辰顿时心中一喜,杜宁在《华夏新律中就有提出“正当防卫”的概念,当甲方对乙方进行殴打或造成性命威胁时,乙方在保护自己或阻止甲方继续伤害自己的过程中所造成对甲方的受伤或死亡,则判定为“正当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