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衙门之外汇聚了许许多多的读书人和百姓,除了岚州本地人之外,还有不少来自其他国家的人,但是在今天,辽国读书人比以往还要多。
其中就有不少来自辽国秦家的读书人,他们的目光看向公堂,看向杜宁,投去了浓浓的轻蔑和不屑之色,还有一些人面露几分快意。
“既然秦先生受司徒家委托,作为司徒兖的辩护人,那就请上公堂来吧!”杜宁的声音响起。
“在下谨遵州牧之命。”
秦文功脸色一喜,走进了公堂之中。
而随着秦文功的到来,司徒兖更是得意洋洋,有恃无恐。
秦文功昂首挺胸,看向杜宁到眼神很是讥嘲,嘴角微微上扬起了一个弧度,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这种自豪,这种自信,仿佛是在无形中宣判着杜宁的失败。
杜宁心知肚明,今日秦文功便是冲着自己来的。
“堂堂辽国秦家大儒,居然要为一个杀人凶手辩护,这是要颠覆人族秩序和礼法么?”有人愤怒开口。
“放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侮辱我们秦家的大儒?你不懂就不要乱说!”一个秦家人勃然大怒。
“哼!你又算哪根葱?敢在我们岚州这里狐假虎威?秦文功连这种不知羞耻的事情都敢做,难道还不准我们说了?”那个人立即反驳。
“可笑!什么叫不知羞耻?你们刚才也听到了,是杨茂先动的手,司徒兖完全就是属于正当防卫,我秦家大儒为一个无罪之人辩护有何错误?”
“你……”
许多岚州人更是愤怒,却都无言以对。
众多秦家人越发得意起来,这种骄傲,这种气势,简直是没有将在场任何人放在眼里。
许多读书人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恍然大悟起来,表面上这是一场命案,实际上是有人在借助这场命案要攻击杜宁的法家新思想!
公堂之上,杜宁看着堂下站立的大儒秦文功,说道:“秦先生,岚州城乃是《华夏新律》试点,在这个公堂之上,任何人的言行举止都会有现场的官员进行笔录,即便是本官身为州牧也不例外,所以本官想要为你一句。是否要为犯人司徒兖辩护?”
秦文功忍不住狂喜,在心中嘲讽起来:“哈哈……这个杜宁简直就是一头蠢猪,自以为动用所谓的笔录清晰记载案件,实际上自掘坟墓,等我攻破杜宁《华夏新律》的思想,有现场的笔录为证,必然让他文胆碎裂,声败名裂。”
心中已然是在幻想着杜宁失败后的场景,但是表面上还是保持着些许恭敬的态度,要在众人面前继续保持着身为大儒的形象。
秦文功向杜宁一拱手,笑着道:“秦某身为法家读书人,受友人所托,不得不为其辩护,若是有得罪之处,还请云麒君海涵。”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正式进入正题。”
杜宁看着秦文功说道:“对于此案,想必秦先生已经知晓了来龙去脉,那么你就当着诸位读书人的面,说一说你的看法吧!”
秦文功微微昂首,说道:“秦某今日正巧在岚州城,也都知晓了案件的起因和经过,说起来司徒兖也有不对的地方,他与杨茂发生了口角,虽然说了一些比较难听的话,但确实是杨茂先动的手,这一点,我相信在场的诸位乡亲们都有目共睹,可以现场作证。”
话音落下,人群中立即就有人附和道:“秦先生说得对,确实是杨茂先对司徒兖动手,我可以证明!”
“还有我!我也证明!”
“杨茂先动手打人,自食其果,活该!”
人群中响起阵阵声音。
杨贵生听了以后,脸色变得极其的难看。
杜宁随即问杨贵生:“你身为杨茂的父亲,可知道杨茂与司徒兖之间有什么仇怨?”
杨贵生想了想,说道:“我儿杨茂与周家的小姐周淑婉情投意合,也是谈了多年的感情,不曾想被司徒兖插一脚进来,我儿杨茂因为司徒兖想要横刀夺爱,所以和他结下了恩怨。”
“胡说!”
司徒兖忽然间情绪激动,大声道:“我和周淑婉才是真正的感情,他杨茂算个什么东西?我司徒兖的女人是他能抢的吗?他才是第三者!”
“放屁!”
杨贵生怒道:“我们杨家和周家在去年就已经定下了这门亲事,街坊邻居谁不知道?本想着等孩子们在长两岁,多赚一些银子,就把这门亲事给结了,若是大人不信,可以请老周前来作证。”
“就算你们杨家和周家定了亲事又如何?只可惜杨茂已经死了!”司徒兖不客气道。
“你……”
杨贵生气得几乎就要吐血,“贼子!我与你势不两立!”
“砰!”
杜宁轻轻一拍惊堂木,对司徒兖说道:“若是本官猜测没错,你们今日就是因为周淑婉的感情纠纷而发生口角,然后因为你的言语激怒了杨茂,所以杨茂才会对你动手,没错吧?”
“没错!大人英明,确实是杨茂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