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以为是昨天宋叶箐给人开的药方式不对症,然后不小心把人弄哑了。
可无论事实如何,她都得无条件的维护宋叶箐。
“阿花。”宋叶箐把替自己出头的她叫回来。
她自己也没站起身,就那么坐着,气定神闲的对挡在前边的王大夫道:
“是我,但昨天是他先出言不逊的,所以我就给了一个教训。以您的医术,该是很快就破了那药力罢。”
只要对方是真有能力,宋叶箐对他的一些行为的忍耐度还是很高的。
“区区雕虫小技,自然难不倒老夫。”
王大夫说话时神色滞了片刻,显然过程并不如他所说的那么轻松。
宋叶箐点点头。“既然他已经好了,那请问您来找晚辈是有什么事么?”
“呵!”王大夫发现自己就算站着,气势也压不过眼前的小娘子,于是在诊台前坐下。
“我儿不过是在言语不小心得罪了你,可你竟让他差点成了残废。真是最毒妇人心,其心可诛。”
宋叶箐:就差指着我鼻子骂了你跟我说只是不小心?
“难道您儿子没有告诉您,那个药只能维持一个时辰?而且在有的时候,语言的力量也不比直接打人来的弱。
他嘴不干不净,让我不舒服了,那我就让他说不了话。在我看来,我与他应该是两清了才对。”
“一个时辰?”王大夫听完,嘴中不出声的默念道。
王二郎昨天过于惶恐,生怕他自己永远做一个哑巴。
对宋叶箐说的一个时辰直接信都没信,自然也就没有告诉他爹。
他去医馆后,急急的比划着自己哑了,又在纸写说是一个女人给他喂了一颗药后才这样的。
王大夫顾不得讶异竟然真的有传说中能让人马变哑的药,只得赶紧救治儿子。
只是他仔细诊了又诊,看了又看,却没有发现导致哑症的源头在哪,儿子身并没有中毒的迹象。
只得开了寻常治嗓子的药给他熬喝下去,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处。
后边又试了两副药方,依旧没用,有一副甚至还让儿子拉了肚子,今天都没起得来身。
最终他试着用针灸来刺激穴位,才恢复了的。
可现在这小妇人竟然说她的药只能维持一个时辰。
所以,他原以为自己治不好儿子的哑症只是刚开始走了弯路。但到最后还是力挽狂澜,攻克了去。
昨天那一出治哑症,让他在医馆着实又出了一场风头,想来他的名声还会更一层楼。
然而现在却告诉他,真正的事实是:时辰到了,药性褪去,儿子自然而然就好了。
这个认知叫王大夫的思绪在心中使劲的翻腾着,那叫一个酸爽。
他的脸色红了白,白了青,半天才憋出话来。
“强词夺理!区区一小妇人,何处得来的这等阴险毒辣的药物?就该送你去见官才是。”他狠拍桌子。
阿花基本从刚刚的对话中了解了来龙去脉,现在听他说要拉宋叶箐去见官,顿时急了。
她前主人是知县大人,自然也知晓一些罪犯在牢里的遭遇。尤其是女子,进了大牢,可以说是清白全无。
那样的牢狱之灾,是箐姐这样细皮嫩肉的小娘子受得了的么?
“你…你要抓就抓我去!我替我们家主子受过……”
“哎,没你事,站我身后。”宋叶箐把她拉回后边。
接着问对面的王大夫。“所以,你想要什么?”
如果对方真的想带她去见官,就不可能在这跟她说这么多话,而是刚刚就直接报官来拿人了。
嘴说着报官的话,只不过是威胁的手段罢了。对方必定有所图谋。
“我想要的?”王大夫眯眼笑了笑。
这妇人竟然主动开口提出“补偿”,真是愚蠢极了。看来他的目的还是很容易就能达到的。
直到现在,王大夫依旧没觉得宋叶箐是个正经学医的大夫。
他只把她当成一个看了几本医书就跑出来给人看诊的无知妇人。身唯一有价值的东西就是那哑药罢了。
而且她如此抛头露面,她的丈夫竟然都不管她。这男子真是无用。
心里这么想着,王大夫低声道:
“你把那药的方子给老夫,就当补偿我儿,咱们如此便一笔勾销怎么样?”
虽然只能致哑一个时辰,与他想的出入有些大。
不过也很不错了,毕竟在他三十多年的学医生涯中,对这样的药闻所未闻。
若拿回去稍加研究,这样的好药多的是有“需求”的人要,尤其是大户人家。
他已经想好药制出来后,要供去给府城里哪些大人物了。
宋叶箐抽抽嘴角,她看去有那么傻吗?居然用这种方法来骗她的药方。
看着眼前这个十分道貌岸然的中年男子,她在心里想:这就是昌和医馆医术最好的大夫?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