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所有人都以看病为借口邀请宋叶箐,也有正儿八经下了宴请的帖子,而这样多半就是何言信那边的缘故了。
“玻璃厂的货物要想顺畅地走出去绕不过与孙家进行深度合作,孙余林此人精明,不过接触下来除了好色这点之外,倒是也没其他大毛病。可是他要的实在是太多了啊!奸诈阴险!老狐狸!”
书房里,何言信歪在专门去定制改良出来的沙发上,手里还拿了一根黄瓜。
黄瓜是本土的老品种,前段时间在围墙边种下的,现在正是熟的时候,很适合拿来当做饭后水果吃。
“商人就是太精了!各个都想来分一杯羹,占我的便宜!”说完还用力的啃了一口,仿佛这黄瓜就是他口中那些奸商,也仿佛他自己不是商人一样。
不过从严格意义上来讲,何言信确实不算商人。他的户籍上边还是农户,玻璃厂是挂靠在孟家的,也因此他对玻璃方子捂得格外严实,至今都未泄露给任何人,包括称兄道弟的孟舒瑞。
所以他在这说孙余林精明,其实他也不遑多让,心眼子多着呢。
虽然也恼怒那些人明里暗里想插手玻璃生意,又或者在他这获取什么好处,但他自有他的应对之法。
刚刚那番话看似恶狠狠的样子,实则只是想在宋叶箐这诉诉苦,达到撒娇的目的罢了。
何言信:老婆,快来安慰安慰我!要亲亲抱抱。
而宋叶箐呢,本来是在书桌前画画呢,听他在那碎碎念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你居然还笑我!”何言信不敢置信的坐直了身体。“没爱了~我心碎了~”说完又靠了回去,做装死状。
宋叶箐努力控制住上扬的嘴角,走到他身旁坐下,扶着他右肩朝他道:“这些人实在是太过分了,居然这么对你。”
看他没反应,又打趣的说:“那要不,咱们明天去就不给孙家送礼了?去白吃白喝一通,又或者,连吃带拿?气死他。”
“可以吗?”何言信眼睛亮了,可马上他又蔫了。“上次他家派人来送的礼可不薄,咱们不回好像说不过去。”
“也是哦,如果空手上门好像显得咱俩挺不要脸地。”宋叶箐收回手也往后靠在了沙发上。
“咱们要是这么干了,以后你在昭州城的名声就是那小气的宋大夫,我就是那贪心的何郎君,咱们就是吝啬鬼夫妇。”
“吝啬鬼也太难听了,我才不要。”宋叶箐反驳道。“不如叫铁公鸡夫妇?”
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
“那我叫吝啬鬼你叫铁公鸡?咱俩一人一个称号。”何言信提出可行的方案。
两人在这插科打诨,胡说八道玩闹着。然而明天去孙家的礼物早已经备好了,甚至因为曾经方雪梅给宋叶箐送过东西,所以这次礼还重了一些。
收礼的时候倒是收得挺开心的,可别忘了还的时候哦。
两人此时仿佛两条失去梦想的咸鱼一般,摊在那就不想起来了。
这古代的社交名利场也不好混啊,送个礼可讲究了。不说奇珍异宝吧,至少得知道各种忌讳。
说到送礼,上次还有人想把小妾送给何言信,吓得他是连连摆手。
他不想要、不需要,也不敢要。
首先自己有妻子,忠诚是婚姻里最基本的东西,即便来到古代,何言信也不打算改变自己的思想和行为,也不想让自己脏掉,恶心老婆也恶心自己。更何况他很爱宋叶箐,只想和她相守相伴。
而且那人哪是给他送小妾啊,那不是送来了一个细作吗,谁敢把人往家里放?
自从玻璃厂名声越来越大后,除了厂里,家里都遭了不止一次贼,搞得现在都得轮换着守夜,守孩子。
严重压缩夫妻生活,他可太生气了!最近正在找办法解决此事呢。
所以当时何言信连逢场作戏都不曾,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对方,转身就走。要知道他在外头一直是以笑面虎的形象出现的,不轻易下人脸面。
他倒是不怕得罪人,因为作为被求者又怎么会怕得罪有求于他的呢。
果不其然,那人没过几天就做足了姿态在酒楼布席面给他致歉。谁会跟利益过不去,尤其对于商人来说。
不管对方如何在私下跳脚大骂竖子无礼,见了面也得笑脸相迎。
人就是经不住念,你看,在这孙家门外不就碰上了?
“何老弟,别来无恙啊!”一留着长须,整体矮胖的男子拱手朝两人走来。
“他就是小妾那个。”何言信借着拱手礼低头飞速的跟宋叶箐低声说道。
宋叶箐了然,没有行礼,只目光淡淡的打量着来人,然后得出结论:身体很虚,外强中干。
这边,何言信说完马上就抬起了头朝对方走近了几步,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和善微笑。“王兄也别来无恙否?”
“自然无恙,哈哈哈哈哈。”来人爽朗的笑着,又看向一旁的宋叶箐。“这位便是弟妹了吧!”
宋叶箐脸上没有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