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还是赵廉刚来京都不久。
他把家里的钱都带了出来,想在这边混个出人头地。可谁能想到,还没拜明白码头,所有的钱就都被偷了。
一夜之间,赵廉就变成了流浪街头的可怜人。没有工作,没有吃的,没有住的,他都想一死了之算了。
可想到家里的父母兄弟,把所有的钱都给了他,就是为了让他能实现自己的抱负。如果就这样死了,能对得起谁?死也要给家里人留些钱财。
想了两天时间,他准备制造一起交通事故。自己身亡,肇事司机肯定要赔偿家里一笔钱,他也算死得其所。
想到就做,他在大街上寻找豪车下手。
该然那天李智倒霉,刚提了一辆宾利雅致,刚开出4S店没有一百米,还没加速,还没来得及享受极速驾驶带来的乐趣,一个人直挺挺地撞了过来。
赵廉之前就在这家4S店周围踩过点,但几天都没有一辆车开出来。今天可算有人买得起了,他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李智是老司机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主要是他还在熟悉车子的操作,速度堪称龟速,即使撞上了也死不了人,可膈应人啊!
真要撞了人,赔钱是一码事,他等了半年才提到的车,还开不开了,晦气的很。
赵廉以为这个富豪一定会从他的身上撞过去,可车子就擦着他的身边停了下来。想象的被撞飞的场面没有发生,他自己也有点懵。
还没反应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一个长着桃花眼、满脸怒气的帅哥,狠摔了一下车门,走了过来。睚眦欲裂地笑着说:“兄弟,能说说这是几个意思吗?”
赵廉自知理亏,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死一次,却没成功。
此时他也没有再来一次的勇气了。过了最初的慌乱后,坐起身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无所顾忌地说:“我就是想让你把我撞死,赔点钱给家里。”
李智一听,自己是遇到碰瓷的了,而且这小子好像还挺有故事的。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可怕的。
靠在车前身,看着地上的人,语气不善地说:“你这是自己倒霉,也不让别人好过的节奏啊。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了,说来听听。”
赵廉疑惑地抬头看了李智一眼,这个男人真好看,周身都散发着矜贵与高雅,一看就是有钱有势的主儿。不过,却没上来,给自己一顿拳打脚踢,相信一定是教养所限。
“带的钱全被偷了,没脸回家见父母兄弟了。想一死了之,然后给他们留些钱。所以你不幸地成为我的目标了。”赵廉面对李智,一点也没怯场,反而有一种英勇就义的既视感。
“你还知道我是不幸的啊,嗯!良心还没全被狗吃了。
听你这口音,东北那旮瘩的。来京都干什么?钱怎么被偷了?”李智喜欢东北人的爽朗和耿直。即使这人算计了他,他心里也认为是有原因的。
“是东北春城的,把家里所有的钱都带来京都,想好好打拼一番,回去也好光耀门楣。
哪想刚来两天就被偷了,吃没吃,喝没喝,还没地方住,活不下去了。”赵廉一说到自己的现状,就气不打一处来,恨那该死的小偷,恨这不好的治安。
“你在京都想做什么啊?”李智非常有兴致地跟赵廉聊了起来。
“我是个厨师,想在这边开个小饭店,多赚点钱。”赵廉在家时就开了个饭店,生意挺好的。
前段时间有个发小从京都回去,说京都的钱可好赚了,他的心就活乏了。跟家里说了这事,大家都支持他,他就带着钱来闯京都了。本想看看京都的环境,看看在哪落脚合适的工夫,钱就没了。
“还有印象钱是在哪里被偷的吗?被什么人偷的?”李智在京都人脉极广。
李智很少跟人交心,但也很少出口伤人,见谁都是一副温和有礼的模样。
再有就是他那样的出身,大家都愿意跟他交往。只是他不愿意跟别人走的太近,秉承君子之交淡如水的交友原则。
他有这一问,也是看赵廉本心不坏,又有点走投无路、想不开,才做下这等糊涂事。开始是有些气,现在也不气了,想替他摆摆这事。
“我在王府井附近的一条街逛着,想看那里可不可以开个饭店。人流还挺大的,就是店面太大,租金贵,我承担不起。有点失落,精神也不太集中。
然后一个二十左右岁,脸上有一处疤痕,头发染成了黄色的小伙子,狠狠地撞了我一下。
我当时还想跟他理论几句,但看对方太凶,我又人生地不熟的,就忍了下来,怪自己倒霉。
等我饿了,想买一碗面吃的时候,一摸钱没了,怎么找都找不到。可我这一路上都是走路的,根本没人贴过我的身,我就怀疑那小子。
可回到那周边,找了几天也没找到,我又没有暂住证,找不到工作,又没脸回家,就想到这一出儿。”赵廉的情绪,在说话期间出现了数次变化,由失意、气愤到无望。
李智知道找谁查这事了,冲赵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