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震慑住全场,尤浑肥硕的嘴角漾起一抹森然笑意,传递到油腻的面皮之上转瞬即逝,弹指间,心中已然浮现出不下数十道酷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一一施展在姬旦身上。
那双黄豆大小的眼睛瞥了一眼不知天高地厚,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的姬旦,随即转过身去向那群摩拳擦掌的私人卫兵下令道:“把他给我抓起来!”
对于这种勾当,这些狐假虎威的私人卫兵自是了然于胸。
两位大人掌控城南典狱,凭借职务之便肆意恐吓敲诈从中大发横财,我们这些手底下跑腿的卫兵,也能借此机会分上一杯汤羹。
此刻,这群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私人卫兵早就急不可耐,待尤浑发话立马应上一声,抽出早就准备的锁链,便要上前拿人。
眼见自己渐入佳境,很有可能将自己与南芥距离再拉近一步的泡妞大业,被眼前这两个平日里作威作福习惯了的费仲尤浑打断,用的还是如此老套的桥段。
再者本以为这种为官不仁,仗着职位在身不问青红皂白就要随意拿人的故事,只在书中出现,却未曾想竟然发生在了自己身上,更何况还是几千年前的商朝!
纵使姬旦脾气再好,此刻也是火冒三丈,看着那些摩拳擦掌走上前来的卫兵,左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右手靠向腰间颤动不已执命。
自锁儿郎一战之后,已有好长时间没有活动筋骨,今日不妨就拿你们这些小喽啰来练练手!
眼见双方就要血溅风满楼。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响起:“二位大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人未至,香风却已扑鼻而来。
那股独特而又迷人的香味,就像是一双温润的柔荑,安抚住姬旦心中那头躁动不已的怪兽。
因为那是属于她的味道。
一瞬间,轻颤开来的执命悄然归拢于鞘。
重新以薄纱覆面的南芥姑娘适时出现,将徘徊于鬼门关前而尚不自知的费仲尤浑给救了回来。
佳人翩然而至,挡在姬旦面前,阻住那些上前拿人的卫兵,开口问向费仲尤浑:“萧公子是我昔年一位故人,未曾想却在这朝歌相逢,不知触犯了哪条律法,竟要被两位大人当场捉拿?”
一抹发自内心深处的笑意涌上嘴角,冲走姬旦身上那股若隐若现的杀意。
而原本寒着一张脸的尤浑,此刻能够近距离接触这位让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子,心中更是狂喜不已,脸色亦是舒缓些许。
哪知,还不待自己开口,被南芥一曲舞蹈折服,急于表现的费仲便拍着自己胸脯,直截了当的说道:“南芥姑娘多虑了,想我二哥抓人,哪里需要什么······”
“住嘴!”赶忙打断说话不过脑子,还未意识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费仲。
顾不得责怪费仲的尤浑,只是在心中已经默默给前者记了一笔黑账,然后重新看向眼前这位让自己仰慕不已的南芥姑娘:“想必南芥姑娘定是心性单纯善良,被这歹徒诓骗,才会有此一问。”
费仲这般近乎不打自招,还站沾沾自喜的炫耀之词,丝毫没有影响尤浑接下来的发挥。
只见他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令人作呕的“不近人情”与“铁面无私”继续说道:“此人与前段时间秘密潜入朝歌,包藏祸心意欲搅动叛乱起东夷奸细有几分相像,为保得朝歌百姓生命安全,本官定要将他捉回城南殿宇仔细审问!”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站在南芥身后的姬旦心中暗骂一声,忍不住走上前来替自己辩解道:“我是今天早上才来的朝歌,和你口中这个所谓的东夷奸细有什么关联?”
哪知尤浑城府如此之深,被姬旦当众揭穿谎言也是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一双浮肿的眼皮开合几下又重新耷拉下去,只是淡淡的补充了一句:“哦,本官想起来了,是今天早上秘密潜入朝歌的东夷奸细!”
“我······”就算浑身是嘴的姬旦,面对这蛮不讲理颠倒黑白的尤浑,心中也是泛起一股无力感。
此言一出,原本有气无力蔫在旁边的费仲顿时眼前一亮来了精神,由衷的竖起大拇指:“二哥,高啊!”
不理会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费仲的夸赞,尤浑反问南芥:“不知姑娘还有什么问题?”
见这费仲尤浑是铁了心要带走姬旦,对此南芥也是颇为无奈,“那可否能让我和这位故人。”一指身边姬旦:“说上几句话?”
尤浑犹豫片刻,连同费仲等人一同喝退到几尺之外,而自己向后退出几步背过身去,给姬旦与南芥留出空间。
原本不苟言笑宛若画中之人的南芥,只有在面对姬旦之时,才会走出画卷,沾染些许俗世烟火气息。
虽只是见过两次,但二人的熟悉程度,却像是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
“怎么来朝歌了?”南芥问道。
“你说呢?”
“莫非,真是来寻我找回场子的?”南芥佯装一脸惊讶,随后又“痛心疾首”的说道:“只不过,你我二人方才只此一见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