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可突然间,申公豹这才刚刚浮现出的一丝笑意,便凝固在嘴角。
看着闭眼合嘴,胸口更是毫无起伏的崇侯虎,申公豹心中隐约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不敢相信自己猜测的申公豹,赶紧抓住崇侯虎的肩膀猛烈摇晃几下,又在其耳边大声喊上几句。
可崇侯虎依旧毫无反应。
原本刚刚泛起一股温热之意的心,就在骤然之间凉了下去。
“怎么可能?”
“这条线索也被人掐断了?”
心中犹有不甘的申公豹又抓住这锁链,将崇侯虎浸泡在潭水当中的另一边身体也拉了上来。
身体上边的衣衫早就腐烂,而那条本就比成年人腰身还粗的腿,更是在这潭水的浸泡之下直追象腿。
浮肿的双腿上边泛着一股病态的苍白,发白到几经透明的皮肤甚至都能看见里边淡青色的血管,伸手轻轻一碰,便戳出来一个大坑,失去弹性的脂肪半天时间都不能重新填满。
着巨大的打击,让难以接受现实的申公豹接连向后推出几步,整个人直接瘫坐在地。
“怎么会这样?”
“到头来,竟然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费仲尤浑二人的书信,自冀州送出一路抵达朝歌,却被帝辛子受截获,随即转交于首相商容。
而老爷子在病榻之上将这封辗转数次几经易手的书信,交给了申公豹。
一边,是正在要紧关头的商容,另一边是身陷险境的费仲尤浑。
本不想揽下这件差使的申公豹,却在商容的劝说下这才勉强接受。
将正处于风雨当中摇摇欲坠的商府,一个这么重的担子,全压在了商邑姜一人的肩膀上边。
可现在,这身负无数谜团,此行重中之重的崇侯虎,竟然就这样死了?
颓然倒地的申公豹,靠在这湿漉漉的崖壁上边。
在这股疲惫与无力感的裹挟之下,申公豹这才真真切切感觉到,什么叫造化弄人欲哭无泪。
无比受挫的他,在这黑暗当中看见商邑姜那道明亮的倩影,佳人一举一动,一颦一簇,无不在撩拨他心中最柔软的那块地方。
虽隔山隔海,却似能伸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