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的唯一的目的,只是想要反对他这个皇帝而已。
“说起来,我还没见过花楼里面什么样呢,”郦黎摸着下巴,感兴趣道,“择日不如撞日,诸乘,收拾下东西,咱们今日就搬过去!”
安竹“哎”地应了一声,同情地望了一眼陆舫。
外人怎么说先不论,但是要是知道因为陆大人一席话,陛下就卷铺盖跑到花楼住下了……
怎么说呢,幸好霍大人已经回徐州了,但是会不会因此而找陆大人的麻烦,那可就不一定了。
陆舫在原地呆站了一会儿,像是还没反应过来陛下是怎么一下子做出这种决定的,等安竹都把东西收拾齐全,准备和陛下一起出发时,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陛下!做戏归做戏,您可不能真和芙蕖有什么啊!我都对天发过誓了,将来非她不娶的!”
郦黎摆了摆手,示意他放心。
但陆舫还有疑虑:“还有霍大人那边……”
郦黎一瞪眼,理直气壮道:“怎么,你不担心朕,倒担心起他来了?他都回他的徐州去了,天天有人往他府上塞美人,朕清清白白地逛个花楼怎么了?”
陆舫:“…………”
就算是脸皮厚如他,也不敢把“清清白白”这四个字,和逛花楼扯上关系啊。
唉,希望等霍大人知道这事后,别因此怪罪他就好。
徐州,州牧府。
“望公务繁忙,今日就没去为主公接风洗尘,”解望靠在轮椅上,看着霍琮在主桌后坐下,笑问道,“主公这趟去京城,可有什么收获?”
霍琮第一时间想起的是那晚流不尽的烛泪,和昏黄灯光下郦黎低低的泣音,他垂眉敛下眸中缱绻情意,勾了勾唇,“收获颇丰。”
解望不疑有他,欣然道:“那便恭喜主公了。不过主公接下来可能要辛苦一段时日了,兖州那边,送到府上的拜帖已经堆成了山,还有不少兖州商户联合起来上书,说希望能像徐州商户一样加入白鸽商会,与京城、徐州两地通商;还有陛下刚下旨改的兵制……”
“打住,”霍琮按了按额角,“你别一件件说,回去先写一份总领纲要上来,我看完再做决议。”
解望淡淡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份公文,放在了霍琮的桌案上。
“已经写好了,请主公过目。”
霍琮:“…………”
有时候,下属太卷,对上司来说也是一种痛苦。
“对了,”霍琮又想起一件事,拿出那件从京城带来的绣囊递给解望,“你见多识广,可认识这绣囊是哪里……游云?”
霍琮微微睁大眼睛,看着解望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呆呆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绣囊,恍若被人抽走了神魂一般无措——霍琮认识他这么多年,哪怕是解望重病之时,也从未见过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一行清泪无知无觉地划过脸颊,解望颤抖着伸出手,拿起了那枚绣着比翼鸳鸯的绣囊。
他神情恍惚地喃喃道:
“这是我年少时,赠予内人的……定情信物。”
他霍然抬头,死死盯着霍琮:“——主公是在哪里得到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