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一时激愤!”张庶妃嗫嚅道:“奴才听闻大格格骤然夭折……的消息,失了心智,只想着认证大格格还是……好好的,误伤了二格格,奴才有罪,请皇后娘娘责罚。”
皇后一连串问责下来,张庶妃瑟缩了一下,听着就很严重,但确实也可以闹大了起来。
张庶妃在没脑子,也明白闹大了,对她没好处!大格格若是还在世时,可能还能勉强保得住她,大格格夭折了以后,说是余威犹在,但其实已经保不住她了。
只恨,大格格已经夭折了啊!张庶妃认怂认得很快。
要不怎么说,小人反而能容与世呢?能屈能伸,张扬也分时间,落塌了也立马就能伏低做小。
“您说奴才怎么就猪油蒙了心呢?竟然在言语间中伤了二格格。”张庶妃直接扇了自己一记耳光,不得不说下手还挺重,满堂妃嫔都被惊到了。
皇后也是如此!
“奴才该死,说来奴才还是二格格的庶母呢?奴才竟然也叫她不好!”张庶妃这时候太清楚了,二格格是公主,公主,即是主;她是庶妃,是奴才;就这一句话,就可治她犯上不敬之罪了。
谁家里,通房丫头地位高过小姐的。就是姨娘,也只是半个主子,不及小姐这个正经主子金贵。
“你回去,抄一百遍的《道德经》,念在大格格将丧的情分上,再禁足三个月,还有再抄上一百遍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为二格格祈福,供奉在佛祖金身前。”皇后道。
“你要记住,二格格是公主,你是奴才。也是庶母,无论如何,你言语的中伤,都不妥当。知道吗?”皇后警告道。“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皇后要顾忌许多东西,总不好叫人觉着,大格格将走,她就容不得大格格的生母了。
但也不能轻饶,庶母诅咒公主,旁人有脸说,她也没脸听,这是往她这个皇后脸上抽。
她还要不要训诫天下妇女了。
张庶妃脸色一白,犹如鹌鹑,应道:“是。”
庶妃们低眉顺眼,皇后是在警告张庶妃,又何尝不是在警诫她们。所以说啊!人不要自视甚高,在这个位置上,就永远高不起来。
沁柔道。各人什么样,遇到事儿,就显出来了。
将将进宫时,每日里晨昏定省,张庶妃也一直都安安静静地,谁知道会是这么个性子呢?
“董庶妃,”皇后处置完了张庶妃,又将目光转向了另一个当事人,这场闹剧的另一个当事人。
“奴才在!”董庶妃心里有底。她有错有罪,但她的罪错定然是不及张庶妃的。因而也还好!
皇后也是道:“你可认罪认错?”
“奴才认罪认错!”董庶妃回道。她当然知道是错的,但她还是要这样做,左右都是要闹的,即便出格些,但惩罚不会太重,为什么不去做呢?
不然后宫里,谁会把二格格放在眼里!
她是一个母亲,董庶妃,是爱护自己的二格格的。
这个闺女,也是她的宝儿!她会尽自己的权力,护着她。
“奴才是做母亲的,奴才怀胎十月,才诞下了二格格,其中艰辛,不言而喻。张庶妃诅咒二格格,不仅是诅咒皇家公主,也是诅咒奴才的孩子,奴才身为二格格之母,不能忍她!奴才认罪认罚!”
董庶妃把底线摆了出来!她做得不对!认罪认错,但做的,都是她认为应该做的。
皇后眉心直跳,也是训斥道:“张氏言语不当,自有宫规处置她,你倒好,先行动了手,叫奴才们看见你们庶妃互殴,怎么?你是市井泼妇么?你还记得,你是皇上的庶妃么?皇家的体面,你们都当了什么?”
皇后眉心直跳,这把火也烧到了一旁的张庶妃身上,“还有你,张氏,董庶妃与你动手,你也就还手了吗?当时叶赫庶妃就在一旁,她还怀着孕呢?幸亏是没惊到,你们若是波及到了她!伤到了她腹中的小阿哥,本宫正好也不必处置了,统统去与白氏作伴,多好!宫里就有三个被禁足无限期的庶妃了。”
皇后口不择言!又或许,这正是她想要告诉所有人的。
一旁的叶赫庶妃!一点也不在意被提到,冤有头、债有主,敢伤她后半辈子的指望,她就敢要人性命。
不过她也清楚,董庶妃是有脑子的;张庶妃可能没有。不然她也不能这么快逃离到一边去!不受董庶妃、张庶妃这一场真身上阵打架的牵连。
董庶妃如今旁的不提,对于二格格,却是没话说的。
无论是为她自己,还是慈母之心。总归都是过得好的。
张庶妃、董庶妃皆是被一通训诫。董庶妃清楚,即便怒火上头的时候,她也是注意着叶赫庶妃的,特意把张庶妃往一边扯。
董庶妃是想叫张庶妃明白该说什么话;什么话不该说。但她没想犯下大罪,不然二格格在后宫之中,真没倚仗了。但这话她不会说,也不能说。
有些心思,是只能自己怀揣着的,永远不能对人言。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