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柔说罢起身远走,她还要去坤宁宫里给皇后娘娘请安,这是铁的纪律,雷打不动。
庶妃从身边走过,福顺瞬间松了心里还提着的气,庶妃这话,最起码是赞扬打底的吧!
他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在宫中未必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但要被舍弃之时,需要加重更多的砝码了。
沁柔悠悠地声音从前方传来,“既然事情是你查出来的,就由你去乾清宫告诉皇上,一五一十,不要做多余的事。”
宜早不宜迟,左右与她也没什么干系。不过,沁柔不关心,皇帝未必就不关心了。以后还要靠着皇帝活着呢!虽然不知道多久,但没有端碗吃饭,饭还没吃完,就自己掀了桌子的道理。
不是因为担心忘恩负义,这虽然也占了一个小方面,但他只是冰山一角。占不了多大的篇幅,因为那是帝王,为君分忧,才能为君所喜。
“奴才遵旨。”福顺赶紧磕头领旨谢恩道。
陈姑姑虽然在贞顺斋,然而她的份例依旧跟着乾清宫走。也就是说,她首要,还是为帝王服务。
所知所觉,作奴才的,都回禀了主子,是应该的。不能瞒,那就宜早不宜晚。
沁柔出了门,小满也赶紧跟上伺候。每日里伺候着庶妃去请安,小满已经将请安的规矩时间牢记于心。
晨昏定省,从无缺漏。
陈姑姑也深知,她是乾清宫的奴才,纵然如今在沁柔身边伺候,但也没有庶妃单独带她伺候的理。
这不合规矩。容易落下口舌,而庶妃,也从来不需要靠这些去宣扬宠爱的。倒是确实奇怪些,但素来只有奴才伺候主子的,没有主子适应奴才的。
陈姑姑只顺应着主子的意思去伺候。
每日里的请安都是十分恭敬,要直到皇后宣布散了,才能散。今日里各宫嫔妃进了坤宁宫正殿,许久之后,皇后才出现。
后宫的嫔妃们先给皇后娘娘行礼问安,皇后也叫了起,从去年到今年,后宫里的庶妃也少了不少人,皇后面无异色,少了就少了吧!
宫里的庶妃,过上一段日子,又多起来了。
“先前咸福宫伺候的保姆来报,碧喇庶妃咳嗽了两声,本宫忙宣了太医给她瞧,忙了许久,把你们都忘在这正殿里了。”皇后面露疲惫,而后与众人道。
碧喇庶妃有孕,宫里除了廖廖几人,还真没人高贵过她去。皇后以她为重,应该的。
这个消息将殿里的人都惊着了,碧喇庶妃这才诊出有孕在身几天,转头就受凉了,母体不好,腹中的皇嗣能好到哪里去。
众人都竖起了耳朵听。
钮祜禄妃多精明的人啊!自然明白其中的缘由,也明白皇后的意思,因而就道:“臣妾等不要紧,碧喇庶妃为重,她腹中怀着皇上的皇嗣,自要以她为重。碧喇庶妃不要紧吧!”
钮祜禄妃关心道。妃位,既是荣耀,也是束缚,钮祜禄妃总要坐得这个位置无可挑剔。
皇后摇摇头,没有正面回答钮祜禄妃的问题,而是细细道:“天气乍暖还寒,有些凉着了,太医已经去瞧过,也不好用别的药,只能用些崧蓝喝着。免得叫她继续病下去。”
碧喇庶妃一声咳嗽,太医去得这样快,自然是为着她金贵的肚子。平日里,别说咳嗽两声了,就是病得更严重,除非熬不住了,不然哪里敢惊动皇后。
这就是肚子金贵的好处。
钮祜禄妃道:“这就是奴才们的错处了,虽说是正月下旬里了,然而乍暖还寒时候,容易倒春寒,奴才们怎么不伺候得精心一些。”
还叫碧喇庶妃受凉。
皇后笑了笑,与钮祜禄妃道:“钮祜禄妃与本宫想到一处去了。”因着碧喇庶妃有孕在身,特意从内务府里添派了奴才伺候,结果这才几日,碧喇庶妃就受凉了。
皇后又道:“本宫也细细查过了,奴才们都细心伺候,碧喇庶妃身子弱,这种换季时候,本就容易病些。这一回也是,就出来吹了一会儿风,就受了寒气。”
碧喇庶妃不贵重,但她腹中的皇嗣贵重,为着她的肚子,皇后也不能轻拿轻放。她的皇后位置,有一个钮祜禄妃一直窥觊在侧;还有蒙古科尔沁虎视眈眈。
皇后会有错处,但不能一直都是错漏。不能打理后宫,叫皇上宁心静神掌控前朝,她这个皇后的位置,也坐不稳。
皇后自然会查探清楚。
钮祜禄妃也不会一味要追究奴才的责任,说到底,奴才也是人,也有私心。不能皇后宽和,她这个妃子反而严厉。只能叫皇后娘娘踩着她的头颅更得人心。
“也辛苦他们了,”钮祜禄妃道:“不过也只能叫奴才们伺候更精心一些,碧喇庶妃正怀着身孕,药材这等东西,必得太医仔细掂量了才能入口,不然,伤了腹中的皇嗣,就是大罪过了。”
是药三分毒。药能救命!也能杀人。太医们可不敢随意给有孕在身的庶妃用药,多少药材,就差写了孕妇禁用的标签了。
“本宫已经吩咐下去了。”皇后娘娘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