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一次性清偿个痛快。 </br></br> 只不过,现在她还有太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来不及解决她,等到把该做的事情做完,回头再收拾她也不迟。 </br></br> 嗯,现在最重要的是封锁消息,然后以最快接管国家政权,好在自己是皇后,在皇帝身体欠佳的情况下天然就具有执政合法性,只要以最快的速度、在所有人猝不及防的情况下造成既成事实,那接下来就好办了。 </br></br> 特蕾莎如此苦心孤诣,就是为了尽快接掌国家,确保波拿巴家族的江山稳固——纵使并不迷恋权位,但她绝不愿意自己和殿下辛苦建成的一切,落到不相干的人手里。 </br></br> 这个国家只能属于波拿巴家族,既然这是殿下的愿望她也必须实现。 </br></br> 得到了她的承诺之后,艾格妮丝稍稍放了心,她走向了房门,但是在打开门之前的一刻,她猛然回头看向了特蕾莎。 </br></br> “事已至此你应该满足了吧?不要谋害他了……”她小声祈求。 </br></br> 特蕾莎的笑容消失了,接着她抬起头来,愤怒地看着艾格妮丝。 </br></br> “我比你更舍不得!” </br></br> 艾格妮丝沉默,接着打开门走了出去,房门重新紧闭。 </br></br> 现在,这里又只剩下两个人了,而窗外的烟火仍旧连绵不断,似乎在倾诉又似乎在哭泣。 </br></br> “等我……艾格隆,我们永远相伴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只有我们……我们会一起在卢瓦尔河畔的城堡里安享我们的晚年,再没有人打搅我们,那是我渴盼已久的日子……” </br></br> 尽管明知道丈夫已经听不到了,但是特蕾莎仍旧小声地说了出来。 </br></br> 接着,她温柔地亲吻了一下丈夫的额头,像是在拟定什么契约一样。 </br></br> ================ </br></br> 又是一个孤寂的下午。 </br></br> 在枫丹白露宫一间奢华的卧室当中,安博汀看着窗外萧瑟肃杀的景象,不经意地又出神了。 </br></br> 此时还是隆冬时节,再加上还下了雪,所以整个宫殿都笼罩在白毯之下,河水结冰万物绝灭,看着就让人心里发寒。 </br></br> 然而外面再冷,也比不上人心的冷。 </br></br> 安博汀回过头来看着卧室的床,一时间又是悲从中来——上面躺着的那个青年人、她敬爱的兄长,此时依旧还是昏迷不醒。 </br></br> 他是一场政变的牺牲品,最可怕的是,发动政变的人,正是他的妻子,那个可爱迷人、雍容华贵的特蕾莎皇后。 </br></br> 这简直超出了安博汀的想象力,直到现在她还是有点懵。 </br></br> 自从十年前,她和她的弟弟威廉被父母亲托付给兄长大人之后,她一直都把哥哥看成了自己未来效忠的君主,而在几年前两位陛下登基之后,她和弟弟正式被召入到了宫廷,如愿以偿地成为了廷臣。 </br></br> 她的心里充满了感恩,而在平日的相处当中,才华横溢的兄长大人也早就成为她心里崇拜的对象。 </br></br> 而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她一直都托庇于特蕾莎,而她的亲弟弟也是特蕾莎的死忠手下。 </br></br> 她原本以为这并不矛盾——毕竟皇帝和皇后陛下是那样亲密无间,可是现实却给她冷冰冰地上了一课。 </br></br> 她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失去了选择的权利——要效忠的对象已经人事不省,而她的弟弟早已经被深深地卷入到了特蕾莎皇后的阴谋当中。 </br></br> 她哪里又有的选? </br></br> 如果特蕾莎皇后失败,那么她和弟弟绝对无法幸免。 </br></br> 所以她成为了兄长的敌人。 </br></br> 正因为知道这个事实,所以特蕾莎放心地让她来照顾自己的丈夫——她既不能托付给潜在的皇帝支持者,当然也不愿意让丈夫的安危有什么闪失,所以别无选择的安博汀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br></br> 一想到这里,她又一次地悲从中来,泪水从眼眶滑落。 </br></br> “上帝啊……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们……”她发出了叹息。“明明一切都是那么好,为什么……” </br></br> 然而,就在她哀叹和哭泣的时候,原本一直在安眠、似乎永远岿然不动的青年人,却突然伸出了手来,抓住了她的右手。 </br></br> “呀!”安博汀本能地想要发出尖叫,但是好像想到了什么,马上捂住了嘴。 </br></br> 接着,她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兄长。 </br></br> “陛下……”她颤抖着说。“您醒了?” </br></br> “安柏,好孩子……”青年人露出了虚弱的笑容,“别怕,我已经醒了好几天了,我暗暗在观察,最近是你一直在照顾我,你还为我哭了几次,同情我的遭遇,所以我现在让你分享我的秘密。” </br></br> “……”安博汀又喜又悲,差点哭了出来,“您……您没事了吗?”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