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在大革命时期,起来为国王向国民议会“造反”的西部民众遭受了惨痛的损失,诺曼底和旺代等几个省份在“蓝军”的血腥镇压之下死了好几十万人;正因为流下了如此多的鲜血,所以在1830年,波旁王室再次被赶下台之后,诺曼底人这次没有拿起武器来为国王而战,大多数人选择了情感上倾向于王室但默然接受时局变动。
当然,这也是因为塔列朗亲王和艾格隆从一开始就刻意摆出了怀柔姿态,他们既不打算改变这里的宗教信仰,也没有推进极为激进的政策,因此总算还在当地人的“容忍度”之内。
不想武装造反,但也不想表达出帝国、对波拿巴家族的亲近,这就是他们现在的选择。
罗马王的车驾得到的只有平静的对待,虽然有人在夹道欢呼,但是总体来说民众的情绪确实是极为冷淡的。
艾格隆对此倒也是心知肚明,他明白无论再怎么伟大的统治者都不可能被所有人喜欢,他只要确保自己成为整个国民的最大公约数就可以了。
冷漠的接受,也是一种“消极认可”。
而且,他还有很多时间、很多办法来获取民众的欢迎。
在沿途如画般的风景当中,艾格隆一行人穿过了乡野,一站一站地向着上诺曼底地区的首府鲁昂城行进。
而艾格妮丝,现在则坐在他的旁边,怔怔地看着窗外,欣赏着周围的风景。
“艾格妮丝,鲁昂对你来说可是一个意义重大的地方啊。”艾格隆冷不防地说。
“啊?陛下为什么这么说呢?”艾格妮丝显然没有准备,于是反问他。“我……我跟这个地方可没有任何关系呀?我家的亲戚也没有籍贯是这里的。”
“确实如此,但你可别忘了——那里是贞德殉难的地方。”艾格隆回答。
艾格妮丝顿时明白了过来,“对啊……是这样。”
百年战争后期,在贞德的带领下,法军绝处逢生,并且一路击败了英军,形势陡然逆转,而这也让英国人对她充满了仇恨。
1430年3月,贞德在贡比涅的一场战斗当中不幸被勃艮第军队俘虏,而勃艮第公爵菲利普经过了一番权衡之后,把贞德交给了闻讯赶来的英军。
英国人把贞德带到了自己的控制区,经过了一系列装模作样的审判之后,最后就是在诺曼底的首府鲁昂城的集市广场上把她处以火刑的——也就是说,那里就是贞德的殉难之地。
在百年战争以法国人的胜利而结束之后,鲁昂城也对贞德的殉难留下了纪念,至今那里还有一座以她来命名的教堂供后人凭吊。
明白了艾格隆的意思之后,艾格妮丝的眼睛里也多了几分哀伤和感慨,于是她远远眺望着周围那一望无际的田园牧歌风光、以及远处若隐若现的鲁昂城的轮廓,最后发出了一声感慨。
“如果她在天有灵,能够看到这样一番景象,她肯定会为自己的牺牲感到欣慰的……正是因为有她的努力,所有人才能够享受到这些。”
按理说来,贞德虽然出名,但是对几百年后的艾格妮丝来说已经非常遥远了,但是在这些天以来,遵照着艾格隆的吩咐,她多次以贞德的形象在各地进行骑士的巡游,久而久之不光周围的人好像把她当成了圣女的化身,就连她自己在心里好像也多了几分“移情作用”,对那位早已经殉难的少女充满了崇敬和缅怀。
虽然在个人能力上,艾格妮丝知道自己完全无法和那位拯救了国家的少女相提并论,但是这并不妨碍她以圣女贞德作为自己的楷模。
勇敢坚定,心怀慈悲,爱国爱民,这些东西哪怕只要能够学到几分,都足以让一个人受人崇敬了,艾格妮丝深信自己也可以在未来走上这一条路,帮助更多的人,而不是一个人坐享富贵。
艾格隆当然知道艾格妮丝的想法,不过除了感慨圣女之外,他倒是有更多的想法。
“艾格妮丝,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是一个虔诚的信徒,但我可以扮演一位宗教的保护者——而且迄今为止我确实扮演得很好,连教皇都对我赞不绝口,这一点你同意吗?”
“那是当然了,你为基督教世界立下了大功。”艾格妮丝立刻点了点头,毕竟她当时也是见证者。
在艾格隆的重金贿赂之下,教皇本人也曾经两次在公开布道当中赞赏了他,称赞他拼尽全力去保护基督徒的美德,而这在无形当中也给了艾格隆一份精神上的资本。
在那些宗教意识淡漠的地区,这种“精神资本”可能不太管用,但是在宗教气氛浓厚、极度保守的小农占主流地位的诺曼底地区,他的精神资本就有点作用了。
更何况,艾格隆还有另外一张牌——也就是坐在他身边的少女。
这些天的巡游当中,艾格妮丝的表演也引发了全国性的轰动,一方面是因为艾格妮丝本身就有那种谦逊质朴又勇敢无畏的气质,在某种程度上让人能够感受到“偶像”的魅力;一方面,也是艾格隆和他的支持者们刻意的推波助澜。
他们在报纸上到处鼓噪,制造出了比艾格隆预想的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