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惨然一笑。
“伯爵大人,我知道,即使我把女儿嫁给了您,您也不会把我当成岳丈,而我今后更加不会以此自居。所以今天,我们就以怨友的身份面对彼此吧。”
“怨友?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形容。”埃德蒙冷笑了起来,“维尔福先生,承蒙您所赐,我终于今天有资格站在您的面前,而不再是您可以随意摆布命运的蝼蚁了,这对你我来说都是巨大的变化,不是吗?”
“是啊,这就是风云变幻啊,谁能想得到呢?”对埃德蒙口中的讥刺,维尔福却并不在意,只是苦笑以对,“过去的我,对您有着生杀大权;而现在的我,已经失去了一切权势,您却冉冉上升……您可以主宰我的命运,命运的颠倒离奇真是令人目眩神迷啊!不过,这么多年来,我已经见过了太多次这样的翻云覆雨了,报应在别人身上的时候我不曾留情,报应到我自己身上的时候,我自然也无话可说。”
“看上去您倒是挺坦然的啊?”埃德蒙冷笑着反问,“那么您是否考虑过,向您面前的受害者道歉呢?毕竟就是拜您所赐,他才会家破人亡!”
“我道歉,我可以诚恳道歉,甚至一万遍地给您道歉——”维尔福摊开了自己的双手,“可是,即使我再怎么道歉,您也不会因此心平气和吧?是的,我为了个人私利操纵了法律,我十恶不赦,我受到如今的惩罚完全咎由自取……但您能否回答我一个问题呢,基督山伯爵大人?”
“您想问什么?”伯爵冷冷地反问。
“如果在那个倒霉的时刻,您碰上的不是我,而是一位公正的检察官,他虽然是被国王陛下任命到马赛,但却有一颗秉公执法的心——假设确实有这样一个人,尽管在1815年这种反攻倒算的气氛当中是不可能会有的。”维尔福以略带无奈的笑容,看向了伯爵,“那么您认为,这位公正的检察官,会怎样看待埃德蒙·唐泰斯和他参与的政治事件?他会怎样看待您把密信送上厄尔巴岛,从而将自己卷入复辟阴谋的行为?他……会否认为您至少一定程度上有罪,配得上政治犯这个名号?伯爵,请您回答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