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通过远航万里的商船去为她们定制各种折扇,只为在舞会上惊艳全场。
特蕾莎自己就有这样的东西,都是小时候父母亲从清国的广州买到的“高端定制产品”,还作为陪嫁物品一起被她带到了艾格隆的身边。
其中平常最爱用的一把,不久之前竟然失踪了,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出来。
按理来说,玛丽亚作为公主之尊,拥有这样的奢侈品不足为奇,甚至可以说理所当然,特蕾莎也不会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她真正感觉到不对劲的,是对方手里这把扇子,实在是太过于眼熟了。
简直,就和那把失踪的折扇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特意去看的话,可能还察觉不到,但是一旦仔细注视,就会发现无论是尺寸、还是扇面上的镂空花纹,甚至珍珠宝石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这是巧合吗?
不可能是巧合,这种定制手工艺品,不会制作出两把完全一样的东西,原材料受限很大,哪怕制作它的匠人想要做一把一模一样的恐怕都很难吧?
至少,特蕾莎不相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于是,她的惊骇之下,得出了一个令她自己也难以置信的结论——这就是自己的东西。
可是如果是自己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玛丽亚的手上?
巨大的惊骇和疑惑,几乎让她一时间思维都短路了。
当然她所惊骇的不是一把扇子而已——一把镶嵌着珍珠的象牙扇子,就算再怎么名贵,对身为皇后的她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不过就是随手的小玩物罢了,甚至哪怕直接送给身边人也绝不会心疼。
所以在长时间找不到之后,她也没有多在意,反正她还有其他的可以用。
但是,这把扇子代表了一些令人不安的推论。
“如果是我的那把,她又是怎么拿到它的?”
这个问题,让特蕾莎一时间简直毛骨悚然。
是什么原因,让自己梳妆台上的东西不翼而飞,居然落到了一个巴伐利亚公主手上?
要么她收买了自己身边的人,让人偷走了自己的东西,然后送到她的手上;要么就更加不堪,她是从自己丈夫手里收到这件礼物的。
特蕾莎自己也觉得这个怀疑非常离奇,但她却又禁不住往这里去想。
如果是从自己丈夫手里收到礼物的话,那么是在哪儿收到的呢?是在巴伐利亚,还是他们在自己的化妆室里碰过面,顺手就拿这个送给她了?
会不会,其实她早就来法国了,还偷偷瞒着自己和殿下见面厮混?
特蕾莎越想越觉得心惊肉跳,一时间方寸大乱,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可能大概率是在胡思乱想,可是一直以来种种奇怪的迹象,却又让她禁不住去多想。
“皇后陛下,您怎么啦?是不舒服吗?”玛丽亚好像也发现了特蕾莎此刻的方寸大乱,于是用惬意的笑容,欣赏着她此刻的慌乱和焦急。“哎呀,是不是因为这里人太多,空气混杂,所以有点气闷了?老实说,我也有点不舒服呢……”
一边说,她一边又微微地加大手上的力度,用扇子扇风。
扇风当然不是目的,而是为了让这一把扇子更加招摇,在特蕾莎面前一直晃动,持续刺激她已经绷紧了的神经。
特蕾莎此时已经近乎于难以自持了,她只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加速,仿佛血液正在直冲心口。
“您……您手上的扇子,是哪儿来的?”她努力不让自己失去镇定,然后用颤抖的声音问。
“哎呀,您是问这个吗?”玛丽亚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毛,然后自己也看了它一眼,“这是我的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送给我的,他说只有我才配得上这样的好货……我听了可开心了,于是就高高兴兴地收下来了,您觉得它怎么样?”
“好……很好……”特蕾莎咬着牙回答。也不知道是在说扇子好,还是说这件事干得好。
如果玛丽亚只是空口一说,特蕾莎自然只会付之一笑,觉得她在恶意挑拨自己夫妻感情;可是她手里拿着的是“物证”,几乎明确无误地揭示了真相,无从抵赖。
除了自己的丈夫,还有谁敢明目张胆地从自己梳妆台上拿东西走?不要命了吗?
这下真相大白了,原来自己被瞒得好苦,丈夫平常不动声色,原来早就和她在私下里有来往了。
不光在私下里来往,他还费尽心机,制造各种借口,不惜拿塔列朗当挡箭牌,居然把她带到了自己的面前,来折辱自己的颜面,逼得自己还要对她笑脸相迎……简直已经恶劣到了极点。
殿下,你就这么不顾念我们的夫妇之情吗?我到底还有哪里做得不够吗?为什么你总是这样不知满足?还要一次次折辱我的颜面?
她抬起头来,用委屈、怨恨和不解的眼神,扫了还在翩翩起舞谈笑风生的艾格隆一眼,而此时的艾格隆则浑然未觉,根本没有想到,在他一个疏忽之间,居然生出了这么大的风波。
心中的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