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能够对您听到的东西守口如瓶,因为没有人希望曾经的伤痛再来一次。”梅尔塞苔丝发生了轻声的叹息。
“好!这一点请您放心,无论听到什么,我都会烂在心里的。”玛丽亚立刻就点头答应了下来,然后兴致勃勃地吃下了一口甜点。
于是,就在玛丽亚的倾听下,梅尔塞苔丝讲述了自己早年的经历,马赛城的渔村孤女、最爱的未婚夫、婚礼上的惨剧、申冤无门的窘迫,被迫嫁给费尔南的无奈,以及最后成为波旁王朝宫廷命妇,桩桩件件,都简略地讲述给了玛丽亚听。
当然,在讲述的时候,她也控制了分寸,隐去了埃德蒙而后变成基督山伯爵一事,也隐去了主持此案的维尔福检察官的事情,只是重点讲了自己和费尔南的恩怨。
而这,已经足够震撼玛丽亚了。
虽然并不怎么受王室重视,但是玛丽亚也称得上从小在温室中长大,她何曾见过这种经历?梅尔塞苔丝从渔村孤女一转成为宫廷贵妇的传奇经历,既然她惊讶无比,又让她大感刺激。
“也就是说,您的丈夫其实是拆散您和未婚夫的幕后凶手,他为了得到您,操纵了这一切,最后还靠着个人的钻营,竟然成为了一位伯爵?何等残酷的人!”玛丽亚忍不住发出了惊呼,“他现在在哪儿?”
“他现在在坟墓里,殿下。”梅尔塞苔丝用既平淡又百感交集的语气回答,“在陛下刚回国的时候,他因为疾病去世了,不过即使如此他也没有躲过清算,他当初那些背叛恩主、背叛国家的丑事都被人揭发了出来,现在已经身败名裂,恐怕死后都不得安歇。”
“报应!他活该。”玛丽亚毫不留情地做出了评价。
接着,她又满怀同情地看着梅尔塞苔丝,“那么您那位未婚夫呢?他怎么样了?”
“……您知道,在黑牢当中,人的生命总是很脆弱的。”梅尔塞苔丝苦笑着回答,“成为伯爵夫人之后,我曾经寻访过他,但是监狱方告诉我,他已经去世了。”
“对不起……”玛丽亚顿时就僵住了,然后诚恳地向梅尔塞苔丝道歉。“我因为我的好奇心,结果又勾起了您的创痛,夫人,我为我一直以来的态度向您道歉!您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人之一。”
“您过奖了,我只是不得不面对这一切而已……毕竟,对命运的裁决,除了面对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呢?”梅尔塞苔丝苦笑以对,“无论如何,生活总得继续下去。”
她虽然在这个故事当中说了不少谎,但是那种痛苦却别无两样。
别人眼里这是跌宕起伏的大戏,对她来说锥心刺骨的痛苦。
不过,正因为一直深藏在心,所以她反倒是想要跟人倾诉一下,宣泄心中的痛苦,今天在玛丽亚公主面前稍微吐露几分,倒是让她好受了一些。
听完整个故事之后,玛丽亚的表情变得既愧疚又怜悯,她不再使用一贯高高在上的口吻,而是用极为诚恳的表情再面对梅尔塞苔丝,“夫人,请原谅我之前因为无知而对您的不敬,我也知道,您肯定也对我的态度感到不满……但是,您别看我平常一直飞扬跋扈的样子,但其实我也有我的痛苦,这种痛苦和您的痛苦比起来当然是不值一提,但是对我来说,却也是难以忍受,所以某种程度上,我们倒是同病相怜。”
“公主殿下也会有伤心事吗?”梅尔塞苔丝苦笑,“反正我是想象不出来。”
“我们终究也只是可悲的凡人罢了,怎么可能真的做到万事无忧呢?”玛丽亚反问。“虽然绝大多数东西对我来说确实是唾手可得,但是有些东西却是怎么样也无法得到的,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吞下苦果了。”
看着玛丽亚突然伤感起来的样子,梅尔塞苔丝突然也感到有些同情起来——尽管同情一位公主殿下似乎有些可笑。
“也许您可以看开一些,毕竟,属于您的东西已经够多了。”最后,她只能泛泛而谈。
“看开?怎么可能……我才不要看开呢!”玛丽亚傲慢地摇了摇头,“我曾经为此寄托过多少希望,结果却要让我看开?凭什么?我就要坚持到底,因为我从来不会甘心于失败,我不愿意认输,您明白吗?”
面对这没头没尾的话,梅尔塞苔丝也不知道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好吧,那我只能祝您好运。”最后,她只能叹息。
玛丽亚没有对梅尔塞苔丝明说自己的心事,不过两个人在这种气氛当中,倒也让关系融洽了不少,也没有了最开始认识时的隔阂。
这时候,玛丽亚主动向梅尔塞苔丝伸出了手来。
“夫人,我知道,我并不是一个容易相处的人,恰恰相反,我喜欢捉弄别人、嘲讽别人;但是,这段时间以来,您的端正、您的风度,也让我心生敬佩,而今天听到您的故事之后,我更加感觉到,您是我难得一见的传奇女子!在我那个平静到庸俗的祖国,在我那个等级森严到令人窒息的祖国,我是绝不会看到和您一样的伯爵夫人的,所以今天我为自己有机会来到这里而高兴,也为有机会认识您感到高兴,我希望,虽然我们的立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