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纪小、资质高,被废之前还没有给他安排好合适的死卫,所以没人保护他。
而邬南舫兄弟俩却有死卫陪同,能轻易追寻他的气息,找到他的所在。
邬东啸竭尽全力地周旋,也还是经常被抓到。
可要是让他认命被打,他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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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采和邬少乾走到树林深处时,那些声音也越来越清晰了。
树荫下,两个高大的死卫守在两边,堵住所有逃生的路口。
又有两个男童——大的瞧着十岁左右,小的大概四五岁。
他们狰狞着稚嫩的面容,正不断地殴打、踢踹地面的幼小身影。
幼小男童拼命护着头,就像皮球似的被踢打得滚来滚去。
钟采一眼扫过,已经看清了一切。
幼小男童衣衫褴褛,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满是鞭痕,额头上也满是汗水。但他每次轻微挪动身体的时候,都会护着自己的面前。
很显然,他断了几根骨头。
不过,幼小男童倒是挺坚强的。
即使疼到面目扭曲,他的眼里却还是带着不甘的光芒,那铁鞭落下的时候,他都会拼尽全力地、小幅度地移动身体,不让鞭子落在自己的要害处。
即使偶尔要被抽到,他也会强撑着换个方向,用其他部位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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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死卫立刻发现了钟采几人,立即警惕起来。
两个暴虐的男童却毫无所觉,依旧在进行凌虐。
钟采吩咐道:“向霖,让他们住手。”
一道黑影闪过,向霖眨眼间就出现在两个男童身边,缴了他们的武器,又一手一个,将人丢开。
两个死卫就要往向霖那边冲去,然而,却是动弹不得。
邬少乾自然不会让阿采的指令落空,在这一瞬,他微微一笑,开光境的气势释放而出,就立时将那两个死卫压制住。
钟采朝邬少乾靠了靠,跟他碰了碰拳。
邬少乾神情温柔。
两个男童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爬起来的时候正要发怒,却见到这一幕,又认出了邬少乾……
霎时间,他们就乖巧地拍拍泥土,站在原地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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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东啸正在跟以往每一次那样痛苦挣扎,突然间,那劈头盖脸抽打下来的鞭子消失了?
他茫然地抬眼,才看见邬南舫、邬南聪已经不在面前了。
邬东啸缓缓地往四周看了看。
却见一位高瘦的男子拿着铁鞭、棍棒,随手丢到一边。
邬南舫和邬南聪其实也在,却都老老实实地另一边的树荫下,没有任何动作。
而一直奉命拦路的两个死卫,就仿佛被钉在原地似的,一动也不能动。
不远处,两个年轻男子并肩站着。
一个极其英俊,一个俊俏灵动。
都是很好的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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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东啸艰难地坐起来,喃喃开口:“……小叔叔。钟丹师。”
他艰难地低头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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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东啸认识邬少乾。
因为他出生以后正是邬少乾最风光的时候。
他的父母曾经带着他去拜见过小叔叔,他也记得小叔叔那时的意气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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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那俊俏的少年开了口:“向霖,抱他回去吧。”
邬东啸看见,那个救下他的男子来到他的身前蹲下。
将他抱了起来。
他浑身是伤,骨头也多处断裂,但知道钟丹师是好意,就没有动作。
他想着:向霖……是小叔叔的死卫。
向霖抱着他,一直走到了小叔叔的旁边。
钟丹师给了向霖什么,被向霖塞进了他的嘴里。
邬东啸一惊,几乎本能地想吐出来——
但下一瞬,他感觉到一股温热的力量流遍他的全身,飞快地治疗着他的内伤。
邬东啸明白了,这是百草丹。
然后,又有其他丹药塞进来,治疗着他的内伤、骨伤……
邬东啸一直很小心,所以骨头并没有移位。
在丹药的帮助下,他被温热的力量包裹着,渐渐地感觉到一种奇异的睡意。
人事不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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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采就没见过这么恶毒的崽子。
要不是他知道邬东啸自打开启秘藏后就一直待在邬家主的院子里,还当邬东啸挖了俩崽子的祖坟呢。
而且那俩崽子咒骂不断,也没听到什么“邬东啸以前欺负过他们”的字眼啊。
这也不是报仇吧?
那些只言片语里,钟采听见的全都是嫉妒。
钟采简直不知道怎么用言语形容。
真是绝了。
邬少乾也不怎么熟悉那两个男童,只大概知道是邬少山的孙辈。
钟采想到之前听说过的、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