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
时梦涵莫名有点害怕突然出现在时家,被时家奉为座上宾的星瑶。
星瑶语气温柔:“我知道你很委屈,明明错不在你,他们却要把所有的过错推到你身上,真的太可恶了。”
时梦涵忍不住点头。
她有错,难道时家人就没错了?
灯光打在星瑶身上,将她的影子拉长,落在灰白的墙上显得十分抽象、扭曲,不像人影反而像蛇影。
星瑶修长的双手按在时梦涵肩上,她紧贴着时梦涵,整个人宛若一条渔网,无声地将时梦涵笼在其中。
“可怜的孩子,交给我,我可以帮你疏解你内心的委屈。”
时梦涵重复道:“交给你?”
星瑶用近乎诱惑的声音道:“有一个小东西找到了我,好孩子,我现在需要你把你的身体暂时交给我。”
灯光斜斜地落在她手上,可以看到她的指尖在渗血,像是被什么尖刺扎破了手指,而这道伤口无法愈合。
时梦涵并不傻。
她知道会玄学的都是怪物,稍不留神,就能把她连皮带骨地吞下肚。
时桑涵摇头:“不行,我的身体交给你了,我怎么办?”
星瑶没有丝毫生气,她苦口婆心道:“真是一个傻孩子,你当然是暂时用我的身体了,想想看,你的家人多么尊重我,用我的身体,你可以尽情地蹂躏他们。”
时梦涵想起爸爸的那一巴掌,脸上如火烧火燎般地发烫,她当初针对时桑,是想为爸爸做点什么,现在倒好,全家弃她如敝履,愤怒瞬间充斥她整个大脑。
家人一句句扎心的话刺中她,留下的疼痛深入骨髓,冰冷讥讽的话语让她彻底心寒,她对时家很失望。
她从小被时家人捧着长大,突然之间跌到谷底,心理本就有落差。
但家里人没有一个人在乎她,就因为她身体里没有流着时家血脉?
时梦涵想到只是暂时互换:“好!我同意和你暂时互换身体!”
星瑶眯起眼,露出得逞的笑容,她之所以躲在时家,是因为她从时家人口里得知了时桑的生辰八字,她能用时家人的血脉布置让时桑万劫不复的陷阱。
她本可以不着急换身体,但月季诡异的出现让她察觉到变故。
想来是同伴的托生成人失败了。
她早就说了,投胎不是什么好事,唯有夺舍才是长久之计。
但夺舍的罪孽太大。
让被夺舍者同意才能一劳永逸,这很难,好在,时家人给了她机会。
时梦涵又恰好不是时家人,同源血阵不会对她有影响。
简直是天助她也!
时梦涵灵魂出窍后道:“你笑什么?”
星瑶钻进时梦涵的身体,闭着眼享受鲜活的生命力。
听到疑惑。
星瑶阴狠道:“当然是笑你傻。”
时梦涵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扇去一魂二魄,只能浑浑噩噩地围着庄园打转。
星瑶烧掉原本的躯体,摸着年轻又漂亮的脸蛋往房间走。
·
第二天。
时桑一开门就遇见喜糖。
百里晴和杜迟递上十份喜糖:“长官给我们算算哪天是良道吉日,适合举办婚礼。”
时桑眉头一挑:“你们还穿着作战服,待会有任务。”
百里晴点头:“对啊,忙里抽空找长官算一算,不能耽误工作。”
时桑笑着掐指一算:“十天后是好日子,那天没有任务。”
杜迟不住道谢。
时桑目送俩人离开,就看到许久没见的徒弟们扭捏着走过来。
顾离委屈巴巴的样子:“师父父,大师姐不愿意嫁给我,非说要等您结婚,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和师伯结个婚?”
时纪羽给了顾离一肘子:“师父别听他瞎说,师伯还小。”
时桑:“……”
你要不说,我都忘了春花生长缓慢。
陆忆思举手发表意见:“我刚看到师伯在给师父做早饭,好像又长了一岁,不出二十天肯定能成人。”
时桑看着变相催婚的徒弟们,莫名想念不会说话的翠芬。
还是翠芬最得她心。
不等徒弟们变相摧毁。
时桑冲了出去:“打住,忙着赚功德。”
一溜烟跑没影。
再出现时。
时桑来到容花儿的专属厨房,容花儿果然如陆忆思所说又高了几厘米。
容花儿穿着桑葚子围裙,皱着小眉头,心有余悸道:“还好我提前给你留了油条和烧麦,那些人形牲口太能吃了。”
乌期从冒尖的碗后冒出头:“容长官说这话我不爱听!”
容越放下筷子摇头:“我也不爱听。”
顾岸看了看手表:“赶紧吃,就你们两个吃的最慢,吃完还有任务。”
时桑托着下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