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晚上过去,雪又盖了厚厚的一层,走动的人明显少了。
宋月华让王婆婆这些日子先不要过来,路面结冰,一个不小心就会滑倒。
趁着还能走动路,让段夫子挑了好几担柴火送去王家。
初三初四,大雪也没有要停的意思,路上的雪积得有膝盖高。
宋月华内心不安,总觉得这雪下得诡异。
初六这天。
周里正拄着拐,气喘吁吁地找了过来。
这几天的雪下得大,里正担心雪压塌房屋,带着几人去村里各处查看。
这才发现,好几家房梁都裂了,现在成了危房,住是不能再住了,只能分到村里有闲房的人家,先安置下来。
周里正想到学堂有几间空屋,想往这里也安置些人。
宋月华二话不说就同意了,“不过他们要烧炕的话,我这里可没有多的柴火。”
周里正摆手道,“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信就成,还烧什么炕。”
宋月华没多言,做好事的界限在哪,她很清楚,多的时候帮衬一把也无妨。
学堂的柴火是按四间炕房估算好的,两间大炕房,两间夫子住的小房。
多出来的两间火炕房是没有备柴火的
他们这一住自然是要住到开春,前面可怜人家给烧了炕,后面不烧了,反而平白得罪人。
就在宋月华准备再问问具体情况的时候,外面吵闹了起来。
周里正赶忙出去。
没一会儿,柳雪跑进屋,急忙道,“蓝奶奶家房屋倒了,村里在叫人帮忙。”
宋月华猛地站起来,道,“那我也去!”
“唉!”柳雪一把把人拉住道,“你腰还没好,村里那么多男人,不差你一个,再说,段夫子已经去了。”
小玉也劝道,“阿姐,你就别去了。”
柳雪把小宝塞到宋月华怀里道,“你在家好好呆着,我去看看!”
宋月华正想说什么,柳雪就走了。
宋月华忙道,“现在去不了医馆,让段夫子把人带到学堂,我这里有药!”
柳雪点点头,刚到门口,又听到宋月华追在后面大声喊道,“你自己小心点!”
宋月华把大宝小宝交给小玉,自己拿个包药,送给隔壁夏娘子,让她等会儿熬给蓝奶奶喝。
回到家,又煮了一罐姜汤,等一切都准备好后,内心依旧焦急不安。
蓝奶奶,还有蓝彧,可千万别出事啊!
不知道等了多久,外面才传来柳雪的声音。
她站在门外,拍了拍身上的雪才进来说道。
“段夫子把蓝奶奶背过来了,夏娘子烧了炕,又喂了药已经好了许多,蓝彧还想把家当挖出来,段夫子夹着人,就带回了学堂。”
宋月华给她倒了碗姜汤,问道,“人都没事?”
柳雪喝了两口,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回道,“蓝奶奶才刚被雪埋了,对门的狗娃子就把人给刨了出来,受了点惊,又着了凉,喝了药问题不大,其它人都没事。”
宋月华这才放下心,东西没了就没了,人没事就好。
“等会儿,给学堂送点炭吧,柴火要是不够,从我们这里挑两担过去。”
柳雪正喝完姜汤,把碗放下道,“行,我先送点炭过去。”
宋月华又道,“老人家恢复得慢,蓝奶奶那边的火炕要一直烧。”
自家备的柴火还是足够的,今年有二锅头和狗娃子在,家里柴火几乎没操过心。
现在蓝婆婆这样了,总不能不管吧。
柳雪出去后没多久,又回来了,说是夏娘子把炭退了回来。
夏娘子把易夫子赶去跟段夫子住,自己跟蓝奶奶睡一个炕。
不过,白书跟蓝彧就得住到宋月华这边。
家里只有两间炕房,白书,蓝彧,大宝住一间,宋月华柳雪,小玉,小宝住一间。
刚刚好,也不用操心柴火的事。
到了晚上,学堂搬进来两户人家,一户姓任,家里除了老两口,还有大儿子任大海,小女儿任小溪,大儿媳舒氏,孙女任小美,一共6口人。
另一户姓宗,宗老头死得早,留下田氏拉扯大两个儿子,可惜大儿子也是个命薄的,五年前病逝了,小儿子宗义16岁,大儿媳吴氏,同一个6岁的孙子宗白,一共4口人。
学堂的炕虽然大,又是闺女又是寡妇的,睡一块不太好。
于是两家人一合计,所有男人睡一间,所有女人睡一间。
蓝彧来到宋家,见到宋月华的第一刻,就扑通一声跪下。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砰砰磕了几个响头,磕得宋月华眼皮直抽。
柳雪把人拉起来,气道,“你是不是磕上瘾啦,见人就磕。”
蓝彧摇头道,“不是见人就磕,我磕的都是救命恩人。”
“柳雪,用酒给她擦擦额头。”宋月华看着蓝彧渗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