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她只好配合着演戏。
“都伤成这样了还说没事,你真的是…”说着,假意哭了起来。
他玩味似的掐着她的脸,“你放心,本王答应过你的,会永远陪着你。”
想起那句“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话,胡鸾飞便没好气地拍掉他作乱的大手,“王爷,回归正题。”
他朝窗外看了眼,“最近监视本王的人比之前多了。”
“那你身上的血迹…”
“这不必担心,只是和野猪打了一架。”
“所以说…”她拿起血迹斑斑的衣服欲言又止。
“野猪的。”
她松了口气,悬在喉咙上的心渐渐回到肚子里去了。
不过,这次是野猪的,那下次呢?
“王爷。”
“怎么?”
“咱装病吧,外边的活计我来打理。”
“为何?”深邃的眼眸如夜色般深沉得令人不安。
胡鸾飞如实回答:“我不愿你再陷入危险当中。”
他无奈地笑了笑,良久才道:“可惜了,辜负你一片好意。”
他俩早已不是池外之物,想逃离,哪有容易可说,只盼着事情来得晚些,再多陪陪她。
“咩~”
外边的羊叫引起他的注意,思绪中断,回归现实。
“你买羊了?”
胡鸾飞摇头,脸上出现一抹笑容,娇美如蔷薇,“说来也奇怪,那群羊是跟着咱家的羊回家的。”
“看来窝棚需要扩建了。”
胡鸾飞很好奇,“你不怀疑吗?”
“本王知道野山羊有迁徙的习惯。”
“它们是一群野的?”
“嗯。”
“野的…”胡鸾飞不由自主地扯开嘴角,笑得一脸灿烂。
原来,中大奖竟是这种感觉,狂喜、天上掉馅饼、占了便宜、还不犯法…
“王爷,我好高兴。”
他不禁轻笑,伸手揉着她黑溜溜没有任何首饰的脑袋,眉眼温柔而深情,“知道,改明儿再去砍些木头,你现在先处理本王猎回来的野物。”
“好,你饿不饿,我去煮面。”
“本王想歇会儿。”
他确实疲乏劳累了,含笑的眉眼夹着些许困意。
胡鸾飞给他掖了掖被子便轻手轻脚的出门。
有时候,看破不说破,也是一种爱,他不想说,她也不会去问,等哪天他愿意了,自然会全部坦白。
隔着门,背对着彼此,心思又打起了结。
胡鸾飞心不在焉的把活着的猎物挑选出来,野兔一对儿,野鸡一窝儿,皆用藤蔓织成的网锁着,余下的是死去的几只野公鸡。
她草草处理下就丢进空间的冰箱里头保鲜了,只留下一只当做今天的晚饭。
天色尚早,她拿了柴刀出门。
碰见几个妇人在自家不远处的老树下探头探脑,看着眼生,好像不是村里的邻居,路过时引起她们的围观,探究的眼神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害得她不自在,却也是一句话不说。
待走远些,方才听得几声窃窃私语,具体说了什么,听得不大清楚。
其中有个妇人提了句“她家有羊”的话,让她微微蹙眉。
“各位婶子,你们有事儿?”胡鸾飞顿住脚步,转身问。
妇人听了以后高傲地抬头,纷纷露出不屑的目光,“就养群羊而已,算个啥本事。”
“就是,要不是兰姐儿说起她家的羊有野性,我才懒得来呢。”
合着,这一群人是来看不起她的。
其中一位妇人走过来,气势逼人地问:“诶,你家的羊卖不卖?”
胡鸾飞打量了下她,身上绫罗绸缎,长得珠圆玉润,一看不像是贫苦出身的太太,因为头上随意的一件首饰,都足以买她好几只羊了。
这几人,莫不是北裘国的富贵人家?
“诶,问你话呢?”
妇人等不来答案,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后又嫌弃的用绣帕狠狠地擦拭指尖。
这态度、这瞧不起人的模样,当真伤人。
胡鸾飞心下不满,没好气地回应,“卖啊,你们要买吗?”
“想买来着,不过得看羊如何。”
“可以,随我来。”
胡鸾飞打道回府,带着几位衣冠楚楚的妇人前往自家关羊的圈子,幸得当初戚司辽有远见,把羊圈围得宽些,也不至于让羊群看起来那么拥挤。
“咦惹~那是你家啊!”
“是啊,进去坐会儿吗?”
“不不不,脏死了。”
妇人先看的并不是羊圈,而是破烂老旧的茅草屋,她们脱口而出的话,把她的心脏扎得千疮百孔。
胡鸾飞第一次意识到,原来那几间房是这么上不了台面。
好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