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这还好,一提……胡鸾飞就想一巴掌把他拍墙上去。
刚才这么一发呆,还真的让她想起了一直以来被她忽视的一个细节。
那年,戚司礼下旨把御前宫女赐进战王府做正妃,戚司辽当面拒绝,说她细胳膊细腿儿连锅铲都拿不稳怎坐得起战王府的女主位。
原主…那时候怎么回答的?
哦,好像亲自去御膳房提刀动武,用了昂贵的苗疆药材炖了一只王八。
如果记忆没有混乱,当时的戚司辽紧绷着下颚,深幽黑眸盯着汤盅里的那只鳖,缓缓的、缓缓的抬起手扼住了她的喉咙……
所以,戚司辽当初是不愿娶她进门的,迫于戚司礼的压力,勉强收进府当摆设。
她脸色突变,微微的愠怒倏然窜进了他的视野里。
先映入眼帘的,是她板着脸咬牙切齿左手压右手,手指骨骼被压得咯咯作响。
他停顿了下,她猛然瞪过来,犀利的眼神里满含杀气,“王爷,妾身的脖子到现在还疼呢。”
听着她的话,戚司辽有一瞬间出神。
好日子过久了,浑然忘记那年当着戚司礼的面出手伤她的情景。
“本王真没想到。”他将她拥入怀,跟第一次接触一样,只是这次多了万分小心,“那时候若真要了你的命,那本王如今…”
如果那时候她死了,他或许已经没了如今。
胡鸾飞趁机咬他一口,他闷哼,下意识地抓住她的后脖子。
“戚司辽,我宁愿你当初掐死我。”
“为什么?”
“你外出不久,羊咩咩就在王府里叼出了个插满银针并写着‘蒋诗慧’三字的布娃娃,不仅如此,还找出了两块含有麝香的绣帕,其中一块就在咱昨夜睡的那张床的暗格里。”
戚司辽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皱了皱眉顿了下,才问道:“这件事除了你知道之外还有谁?”
“江时,是他拿着绣帕出府找人鉴定的。”
他默了半晌,半眯起眼睛,“够狠,他们想要直接端掉战王府上下。”
胡鸾飞沉思片刻,“王爷,到了现在,你还执意效忠戚司礼吗?”
说实话,好怕他还傻不愣登地…
只见他摇头,“本王效忠的是国都城,并非其他帝王。”
那一旦发生战事,他肯定会第一个挺身而出咯?
她的思绪都已经写在脸上,戚司辽怎么参透不出呢。
他握住了她的手,语重心长,“鸾飞,本王不能辜负千百万将士的期望,活着的一天,就要守着国都城一天,尽管在那鸟不拉屎的封地,也纵然不改初心。”
其实她都懂,曾所在的世界也有这么一群奋不顾身的将士不畏生死的守在前线,可我们军民鱼水一家亲,不像他们有功不可说,总被帝王忌惮着…
“你逃不掉的,就算咱俩和离…”
胡鸾飞挣扎起身,不悦道:“不,你我要是和离了,刚好正中戚司礼下怀。我还是战王妃的一天,他就不能明目张胆的肖想。”
好似想到了什么,她拿起镜子照照自己,花痴地感叹,“我真美,竟能让九五之尊日思夜想的惦记着。”
“后宫从不缺美人,你不过是大鱼大肉后的开胃小菜罢了。”
又一拳重重捶在他的胸口,胡鸾飞气鼓鼓地吼道:“戚司辽,你给老娘入土为安!”
突然爆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呼吼,慈安苑内的人忽然都躁动起来,纷纷不顾生死闯进屋内皆异口同声地大喊:“王爷,您没事吧!”
阳光调皮地闯进,洒在檀香木大床上。
室内的气氛非常暧昧,他搂着她,她压着他,女上男下唇对着唇。
闯入者盯着暧昧的两人,忽被犀利的眼风狠刮,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个个神色羞愧的各自离开,但都心下一松吐了口气。
再后来,对胡鸾飞的态度好得更上一层楼了。
接下来的两天,国都城内家家户户悬挂起了红灯笼,天子生辰,举国同庆,大街小巷里开始多出了各国来访的使者。
王府里只有胡鸾飞一个女眷,行事诸多不便,好多东西都只能自己去买。吃了两天的粗糙伙食,脾胃当真受不了了,怎么说都要自己出来买菜做饭。
丈夫装病,妻子自然不敢乱跑,战战兢兢的和江时走在大街上前往哼哟声响亮的菜市场。
她浅浅买了几斤肉、几只鸡还有较为便宜的草鱼。
江时拦住她,“嫂子,鱼腥不好吃,爷不怎么喜欢,买回去也是浪费。”
“真是的,谁说我买给他吃了。”精致的脸上绽放一抹迷人的微笑,扬起用茅草串起的草鱼挑眉,“我啊,给你们露一手。”
空间里的种子正好开花结果了,好多现代的蔬菜、佐料应有尽有,一股脑儿全部丢进去,谁还敢说鱼腥不好吃?
两人走走逛逛,买了许许多多这个朝代的人不爱吃的东西。
江时大串小串的提在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