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是为己为人,胡鸾飞和瑾贵人争执半天,确定无法沟通后,延禧宫便送客。
胡鸾飞懒得再费口舌,回去的路上闹自己不该心软来延禧宫招惹不痛快。
来往的宫人见着她,不想找不痛快,垂着头灰溜溜地跑了,边跑在路上边窃窃私语。
后宫中又热闹起来。
那热闹从胡鸾飞板着脸走出延禧宫那刻开始,由于有了德贵妃介入的缘故,这热闹远远胜于瑾贵人被贬之初。
桑嬷嬷刚从太子的东宫走出来,和她在永新门会合,去往凝晖堂的路上,桑嬷嬷说起轩辕隶因为纳兰祺入宫求情而惩罚了三皇子的消息。
“陛下有意保护瑾贵人和三皇子,纳兰将军已年过半百,怎么就理解不了陛下的好意呢?不过,为了轩辕御川,今后我和纳兰将军可有一番交道好打了。”
“纳兰将军为人正直,像我们这种为储位撕破脸面的小人,他正眼都不带瞧的。”
“难道他就不想把自己的外甥推上皇位吗?”
桑嬷嬷道:“事与愿违,三皇子的为人纳兰将军清楚得很。”
“嬷嬷,有的时候人不能看表面,三皇子看似扶不起的阿斗,实则手段凌厉,不比轩辕御川差劲。如果不是我们运气好些,想来那次轩辕御川中毒就挺不过去了。”
胡鸾飞边走着,边欣赏路边的风景。像这样一条开满鲜花的小道,完全跟熙熙攘攘的后宫隔绝开来,好一个天堂哪!
三皇子与小太监,正好是相称的一对儿,平分这一片凄凉景色。
“少见凝晖堂有这等美景。”桑嬷嬷冷不防丁地说。
胡鸾飞笑道:“可能是您老的心境不一样了,您瞧,前方二人可不觉得这风景美。”
三皇子何曾看不出桑嬷嬷心里对他涌起的愤恨情感…
当两人前来,胡鸾飞看到他眉毛底下,那双乌黑的眼珠只是猜忌地往里缩。等到胡鸾飞通姓报名时,他的手指更是打定了不跟人打交道的主意,越发往袖子里藏得紧。
桑嬷嬷从旁搬来一张椅子,胡鸾飞坐下,抬起脸来,温和阳光倾洒,一瞬就觉得她温和慈祥。
“三皇子轩辕御泽?”胡鸾飞问道。
三皇子点一下头,就算回答了。
胡鸾飞不理他的傲慢与偏见,接着说:“我是民生镖局的另一位当家。”
三皇子面色不改,也不出声,倒是猜出了她来此的目的。
“最近我们有一趟镖出了事,人也被客户扣留了。我拿到客户信息调查,方知三皇子乃是幕后主使。今日进宫,就赶紧抽工夫来拜访您,为的是想表达我的心意。”
三皇子眉头微皱,仅如此,仍是不出声。
胡鸾飞也不介意,直接开门见山:“请您把我的人放了,同时赔偿我们的损失。这一点,不至于叫你有什么不方便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打断了胡鸾飞的话,忽而气愤道:“我决不容许别人来找我不快,出去!”
这一声“出去!”是咬牙切齿、带着一种“去你大爷的!”的态度说出来的。
人人都说三皇子是文人风骨,一股子书生气息。可今日在胡鸾飞眼里看来,他和粗鄙的市井之徒没什么两样。
兴许她做的坏事太多,才导致三皇子对她有敌意吧,不过没关系,她就是喜欢气人。
“如果三皇子在战场上能有今日这等赶人的气势,想来您的舅舅不至于气到七窍生烟了。”
“你少来这里嘲讽我,谁不知你靠下作的手段勾引父皇和太子,利用他们的青睐把重要的产业都交给你。能耐啊战王妃。”他轻蔑地笑道:“我再差劲儿,好歹也还剩半分尊严。”
“尊严?”胡鸾飞跟着轻蔑地笑了,“你无权无势最后只能像丧家犬一样被关押着,这样的尊严我要来做什么。”
“你少羞辱人。”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羞辱你,只是想告诉你,能力不足实力不够就不要以卵击石。你要想想母妃、舅舅还有以后的路。”
三皇子忽然吼道:“哪有那么简单!”
“为什么要把事情想那么难。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和轩辕御川争夺什么管理权,也不会去肖想不属于我的位置,安安静静的陪伴母妃,将来做个闲散王爷娶一位贤妻安稳过一生,这不极好的结局,为什么要和兄弟反目成仇斗个你死我活呢?”
“你和我的处境一样吗?”三皇子气红了眼,很不乐意地领着她走进院子,他就喊道:“我自小被灌输将来不能输给前面两位皇子,一定要比他们优秀,一定要比他们有才华。你看看这几面墙壁上的字迹,是我母妃亲笔写下,势要我将来成为人上人。我敢放松吗?我敢抛下一切像你说的那般自由地活着吗?做不到!”
而后又来一句:“不是我做不到。”
墙上的字迹苍劲有力,不像出自女人之手。三皇子从她脸上看出了怀疑,自个喉咙里恨声怨气地呢喃着,“自我生下就是尊贵的皇子,底下有两位大将军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