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光辉是胡鸾飞与他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见,像是他的难处被人理解,也像是他初次犯错不被指责而产生的愉悦,但更多的是,他觉得自己被人真正包容了。
胡鸾飞很难想象他以往过的什么日子,父亲虽爱他,却给他带来了灭顶之灾。母亲也爱他,却又不能陪伴他左右早早撒手人寰,而他的外婆家,也因得到宠爱的缘故被人针对陷害落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他的苦难,兴许也不是她三言两语就能表达出来的,他能够在她最危险最痛苦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英勇地守在身边,这一点已经打败了无数男人。
够了,已经足够了。
她的命是他救的,他也爱着她呢,每个人都有弱点,他凭什么没有,她又凭什么指责他不敢面对新生儿?
他也怕呀…
想通之后,胡鸾飞的心情好了不少,吃饭也是敞开了胃口吃。
再之后处理三皇子的事,就变得比以前更狠心了。
最近生意做得好,胡鸾飞经营的几家酒楼新开发的菜品名声就都打出去了。
这一旦出了名,日子就过得不清静了。
三皇子那边有了动作,就是清算北裘外来户。有的外地老板为了能够在北裘做生意,交了许多银钱给三皇子让其开后门。
这一点被胡鸾飞牢牢抓住,当然,她的几家酒楼包括民生镖局惨遭关门整顿。
尤其是民生镖局那边,有些人没事就爱上他们踢馆。镖局总来人捣乱,那可怎么是好,闹得付灵一行人都不能好好接单子做生意了。
这天吃中午饭的时候,付灵就跑到桃花村和胡鸾飞说了:“干脆我们把镖局关了算了,这段时日挣了不少,也够我们几个过日子,不愁吃不愁穿,挺好的。”
胡鸾飞一听急了:“那哪儿成啊?人不能因为眼前的困境就撒手说放弃,嫂子,此事你不用担心,有我在你怕什么。”
“妹子,不是嫂子看扁你,你自家酒楼都挨了整顿,自身难保下怎么能分得出心思来管理镖局这边。你看余下的镖尚未能运送出去,客户那边催了好几趟,再这样下去,我们镖局的信誉一落千丈,想要再爬起来就难了。我们想着等这阵子的风头劲儿过了再卷土重来也不迟。”
胡鸾飞道:“你要是现在退出,以后镖局正常运转,分红可就没有你们的份了,可要想清楚啊嫂子。”
“妹子,我们斗不过皇权。”付灵看了眼受伤的年疏,面露难色,“我再也不能接受身边人缺手缺脚的了。想着回家种个一亩三分地,好好把孩子抚养长大就心满意足了。”
“这样的想法太过消极。”胡鸾飞望向那几个主要的男人,“哥哥们,你们的想法呢?”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
胡鸾飞看出他们的忧虑:“以前不也一样和皇权做斗争吗?现在皇家镖局换我当家,我既没有垄断市场,亦没有打压别的镖局,都说有我在,你们不用怕。”
年疏这时站出来,“我们并没有怕,只是灵儿有了孩子之后,不知怎的,经常担惊受怕,我们也没法安心做活啊。”
胡鸾飞听出问题所在,“所以她的身边没有个熟悉的男人陪着?”
几个人都垂下了头,年疏又说:“单子多了,人就不够使唤,所以…”
胡鸾飞就不爱惯着这几人,大老远跑她家来,说了一大通要关闭民生镖局的话,到最后的问题点就是所有男人都押镖去了,只留付灵一人在家看孩子打理镖局,换她,她也怕啊。
“你们这几个人真的是…”胡鸾飞很是气愤,“单子多是好事,但也不能忽略嫂子的心情,你们总不能一直在外,一趟镖回来就歇一会儿,多陪陪嫂子孩子,不至于让大的小的没安全感。比如说今天你陪了,明天该他了,以此轮流,让嫂子知道你们每个人都好,她才会好啊。”
“妹子,这些话怎么好意思说出口?”付灵脸色微红,撇了脸去。
“有什么说不出口的,你们就是抹不开面子,心里边难受还得憋着。空闲时又胡思乱想,真不觉自己累得慌。”
就说这事吧,现在他们几人都意识到自己错了,互相商量着。
顾磊:“咱镖局里加急的镖不多也不远,本来一天跑个三五趟天还没黑,如今确实是我们的错,总想着多挣点。唉…”
年疏:“灵儿本就多虑,我们长时间不在她身边,确实也愧对了她,干脆这样吧,就像妹子说的那样,我们轮流陪伴。”
顾磊道:“说到这儿让我想起一件事,现在的人可坏了,我之前押镖路上听到不少孩子被拐的事。他们骑着马跑得贼快。怕就怕有些人要是起了歪心,把咱家孩子拐走,家里又只有灵儿一人,那可真是哭都没地儿哭去啊。”
“说啥玩意儿呢,越说越不像话。”年疏、钱宇和明湖几乎同一时间给了顾磊一个爆栗子。
说真的,哪里都有人贩子的存在,这一点胡鸾飞倒是忽略。她不由得搂紧怀中的孩子,想着以后去哪都要牢牢带着。
付灵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