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翠微点头应是。
大家伙的注意力皆都在瑾贵嫔那胎上。
太后掐算日子,“按日子算,瑾贵嫔这胎应该下个月才有生产的迹象。”
“早间瑾贵嫔带领一众姐妹去往养心殿,兴许站累了方才动了胎气。”胡翠微稍一抬手,衣袖间尽是不可思议的味道。
太后离得近,连忙绣帕掩面,“以后那凝香露只在你宫里点着。”
胡翠微点头应是。
众妃嫔忽然起了疑心,但大家都识趣的未说一语。
“娘娘,不好了娘娘。”
偏殿外,宫人的通禀声传来。
胡翠微微抬眼帘,见一宫女神色慌张地闯了进来跪在太后面前,“不好了,三皇子失足落马,被马蹄踩到腰身,已经…”
太后的脸色黑沉如渊,宫人不敢再往下说,颤巍巍地跪在那里。
“此事先不要声张…”
胡翠微话音刚落,那宫人带着哭腔说:“陛下已经知道,纳兰将军和镇北也知晓了。”
太后自椅子上起身:“不能让瑾贵嫔知道。”
“可是…”宫人的话尚未来得及说出口,又一宫人闯了进来,“不好了,瑾贵嫔听闻三皇子出事,激动得大出血了。”
顷刻,所有人都慌了。
只有太后和胡翠微二人的心思琢磨不透。
太医前前后后救治,产婆也忙上忙下。
消息传达到轩辕隶耳边,轩辕隶朝也不上了,紧赶着乘着步辇赶去延禧宫。
胡翠微等人被太后打发回宫,远远看见轩辕隶的轿撵,此时谁也没有心思去勾搭他,胡翠微例外。
她见了御驾忙下跪请安,轩辕隶道一声“起来”,方问:“瑾贵嫔怎么样了。”
胡翠微回道:“太医和接生嬷嬷已在里头抢治了,孩子还未有那么快生出来。”停一停道:“臣妾已打发了人去回德贵妃娘娘,眼下延禧宫内太后一行人,陛下不必担忧。”
“嗯。这时候德贵妃也该过来,再打发人去告诉母后,让她先回宫等着。”
“是。”胡翠微一应声,忙有小内监悄悄退了下去回话。
轩辕隶对众妃嫔道:“既然太医和接生嬷嬷都在里边,这么一窝蜂人杵这儿反倒不好。你们且先去歇着吧,宸妃与寡人一同进去。”
方才太后遣散了众人,包括胡翠微在内。但并不知道轩辕隶会带胡翠微重返延禧宫,听闻宫人来报,以为仅是轩辕隶一人,太后不由分说,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瞧瞧你的后宫都让那狐狸精搅浑成什么样。当初哀家念及你的情面,才让川儿过继到皇后膝下。你倒好,惹来一个胡鸾飞又招来一个胡翠微,害得皇后母女俱损…”
话说了大半才瞧见轩辕隶身后的胡翠微,太后顿时语塞,怒冲冲地瞪着轩辕隶,“宸妃在,你为何不提醒哀家。”
轩辕隶板着脸,“儿臣不知母后会说宸妃的坏话。”
太后哑口无言。
瑾贵嫔在主殿,生产时的疼痛一声揪着一声,太医们见君王来慌忙跪了一屋子。
轩辕隶一挥手命他们起身:“瑾贵嫔的情形到底如何?”
为首的太医回道:“回陛下的话,我等尽力稳住贵嫔娘娘。”
听得太医如此说,轩辕隶情绪不大稳定,像一颗随时会爆炸的鱼雷。各个人都紧绷着身体,衣袖下也紧紧攥着拳头,因攥得太紧,指节都微微有些泛白。
太医见轩辕隶落座,不发一语,战兢兢接着道:“贵嫔娘娘吉人天相,定会顺利产下皇嗣。只是…”
“只是什么?”轩辕隶厉声:“说话莫要吞吞吐吐。”
太医肯首道:“是是是…只是贵嫔娘娘受惊不小,情绪激动,容易引发血崩。”
“如此你们更要仔细救治,不得大意。”
众太医唯唯诺诺,见轩辕隶再不发话,方才急着去瑾贵嫔那儿。
“泽儿坠马,你有什么看法。”轩辕隶突然抬眼,紧盯着胡翠微。
胡翠微垂眸,圆溜溜的大眼睛直接对着那双犀利冷漠的鹰眸,“陛下想听臣妾说什么?”
“泽儿坠马时,川儿就在旁边。”
“然后呢?”胡翠微故作天真地问:“难道泽儿出了事就成了我家川儿的不是?”
“你知道的,他们兄弟二人皆是储君人选。”
“那又如何。”胡翠微丝毫不畏惧眼前这张愈发冰冷的老脸,直言:“川儿行事光明磊落,重情重义,是个心软的人。如果陛下要疑心川儿,臣妾也不知该说什么。”
“宫人来报,案发现场只有川儿和泽儿两人。”
“那宫人不是人吗?”
“你莫要强词夺理。”轩辕隶语气中夹着不悦,“昨夜里你说川儿没有左膀右臂,比不得泽儿。”
“可陛下也说瑾贵嫔的孩子怎能与我的孩子相提并论,难道陛下是坑骗臣妾的吗?”
两人视线短暂交错。
她见他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