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刚才李公公求见,说皇上传召御书房。”碧七一拍脑袋,刚才光顾着给殿下回话,差点忘了这茬儿。
慕云宸倒是注意到这么多,该来的总会来,反正总要立妃的,从他决定要争这皇位的那天起,便没有了儿女情长。
况且他现如今本就没有心仪之人,唯一一个所谓的一往情深还是别人告诉他的,或许他以前确实有过一段情?
可不管以前怎么样,立太子妃于他而言,自然是要立最有助益的,而她就是最合适的人选,不然五弟为何都开始慌不择路了。
慕云宸前去御书房,绕过御花园的时候,竟是偶遇了慕云羽,慕云宸心底嗤笑一声,这是赶着堵他来了?
“太子殿下。”慕云羽拱手行礼,脸上带着笑却有些不怀好意,颇有些笑里藏刀的滋味。
“五弟怎的如此悠闲,还有闲情逸致来御花园赏花,不似孤,都快日落了,父皇还有要事召见。”
慕云宸是有些腹黑在身上的,这话换做别的皇子说出来,保不齐又要被冠上一个不敬皇上的罪名,可偏他敢。
“那是自然,太子殿下日理万机,如何能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可以比拟的。”慕云羽一直带着那份笑容,仿佛是练就了许久,一般情况下不会破功的那种。
慕云宸瞥了他一眼,果然还是这副鬼样子,话里话外都在给他下套,这周围难不成又有御史台的人听墙角?
“五弟这话说的对,你我兄弟皆是父皇的臣子,父皇日理万机,我们为人臣,为人子的,理应尽绵薄之力。”
“是是是,还是皇兄会说话。”慕云羽急忙点头,状似说错了话,满是歉意。
顿了会儿又继续问道:“太子殿下今日莫不是去了寺庙烧香拜佛,怎的弟弟在殿下身上闻见了纸燃香尽的味道?”
慕云宸真真是见不得他这装腔作势,明知故问的样子,出口嘲讽道:“五弟这嗅觉,犹如名犬,哦不,更甚之。”
慕云羽脸上的表情僵住,这意思说他是狗?便是有些装不下去了,慕云羽留下一句:“既是父皇召见,太子殿下还是快些去吧,切莫误了时辰,五弟先行告退。”
慕云宸看着慕云羽着急忙慌的步伐,不禁觉得好笑,刚一回来就匆匆忙忙来这儿找辱,怎么想的?
“五弟慢些走,脚上的伤还未愈,恐添新伤。”慕云宸话音未落,慕云羽就被脚下的石子绊倒,实在是心中气愤,一时未曾注意到这边的花坛还在修建。
慕云宸见状,急忙收敛起来,正了正神色,扭头御书房的方向走去,这热闹,可看不得。
碧七跟在身后,也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看了看自家殿下扬起来的嘴角,忍不住腹诽:殿下您倒是会给自己找乐子,可您说您非得暴露自己去过护国寺就算了,干嘛还承认将九皇子的脚打伤。
可碧七不知道的是,他家殿下一觉醒来,便是神清气爽,以前总活在暗地里,现在他想打明牌了。
“皇上,太子殿下求见。”李宝全不愧是伺候皇上多年的,惯会看人眼色,这会子见皇上乐的,也跟着乐起来。
“传。”皇上看着面前堆成山的奏折,反倒是没有愁容,一脸笑意的看着进门的方向。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慕云宸进殿后先跪下行礼,可也能明显感觉到今日的御书房确实是……
“平身,赐座。”皇上笑盈盈的看着慕云宸,迫不及待的要告诉他自己的决定。
李宝全捏着嗓子,挥动着手里的拂尘指使一旁的太监赶忙送上椅子,慕云宸这会子倒是全然收敛了,规规矩矩的坐在一旁等待着皇上的话。
“今日你出宫去护国寺,可曾见着司空大师了?”
“禀父皇,见到了。”
“是嘛?”皇上显然是有些惊讶,护国寺的司空大师也是当今抗旨第一人,他曾多次召见都被拒之,如今竟然他的太子见上了。
“司空大师可曾有所指点?”
“禀父皇,司空大师只说让儿臣遵从本心,一切顺其自然,其他的便是天机不可泄露。”慕云宸老老实实的回答着,心里也有些疑惑,司空大师今日一番话说的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何谓遵从本心,何谓顺其自然,又何谓丢失了该丢失的。
前两者,他皆能悟之,可这第三句话,真真是弄不明白,他不曾丢失过任何东西呀?要非得说有,便是被刺杀前,他对丞相府嫡女众所周知的爱慕之情。
“好了,司空大师如此说,便是有他的道理,朕还有一事,需与太子商量。”
慕云宸看着自家父皇这副笑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您哪是想和儿臣商量了,不是都已经决定好了吗。
不过慕云宸还是点了点头,一副等待着皇上说话的样子,十分恭敬。
“朕觉得木丞相的嫡女木培韵,与太子十分相配,想为你二人赐婚,太子意下如何?”
皇上得意洋洋的看着慕云宸,就好像在说先前是你一心一意扑在丞相府嫡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