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燕萍仍旧在犹豫不决,摇摆不定,燕豫直接气不打一处来。
随即一屁股坐回去,翘起二郎腿一副混小子的模样。
用威胁的语气朝着燕萍道:“姨妈,你再不说,我就不给你养老了,你爱找谁找谁去吧。”
“你可想好,除了我,你就只有燕舅舅一个亲戚,可说不定燕舅舅还走在你前头,到时候你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说完,便直接扭过头去,像个大爷似的,不再看燕萍。
慕云宸和木培韵对视了一眼,挑了挑眉,还真是一个混小子。
不过,也只有这个混小子,也许能让这燕婆子认罪服软。
毕竟人这一辈子,最在乎的不就是死后瞑目嘛!
燕萍闻言,一脸错愕的看向燕豫,又见他是那副不遵礼节的姿态,顿时气得不行。
捂着自己的胸口,疼的久久不能说出话来。
见燕萍仍旧不打算说出实情,一副要将这事儿死磕到底的架势。
而燕豫又是一个二愣子,显然是不懂其中的关窍。
木培韵神色有些严肃,随手端起一旁的茶浅尝了一口,才认真的看向燕萍和燕豫。
“燕大娘,你和你弟弟这么多年,因为这事儿一直装作不认识,难道你就不想让他改回燕姓?”
“难道你愿意让你们燕家的男丁,生,不入燕家门,死,不入燕家祠堂?”
“再则,我瞧着你这房子也该修缮了,风大雨大时,住着应当不舒服吧。”
“可为何不修……”
提到这个,燕豫可来了劲儿,立马坐直身子谄媚讨好道:“这不是没银子嘛,贵人。”
木培韵闻言,勾唇一笑:“就是呀,燕大娘,你们都没银子修缮房屋,可你们为了她牺牲了这么多。
隐瞒了这么大的事儿,她作为杳赅的女儿,你的侄女,却独自在王府享尽荣华富贵,也不拿出点碎银替你们置办些东西。”
“若换做是我,定好好将二老养着,再替表哥寻一份体面的差事。”
说着,木培韵还意有所指的看向燕豫,这些话,哪怕说不动燕萍。
可对于贪财的燕豫来说,可不得气。
不过,燕萍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木培韵的话说完,她脸上的神色骤然若变。
是呀,那么多年,赅弟改姓,燕家血脉却成了杳家人,若是让父母亲在天有灵,得知他们的所作所为,她有什么脸面去见父母亲。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苏宁,贪图荣华富贵,一边哄着赅弟,一边又不愿与赅弟成亲。
最后才想了这么个折中的法子。
说是他们家的血脉,必不能吃这些苦,若是生在丞相府,便可逆天改命。
可如今呢,她倒是逆天改命了,却让自家人过着这破破烂烂的日子。
凭什么?
万万不可能的!
“姑娘,你到底是何人,又想知道什么?老婆子我说了,能有什么好处?”
听到燕萍这样问,木培韵就知道,这是终于松口了。
另一边,碧十七和紫伊那叫一个,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两人刚窜到杳赅家的屋顶,就听见屋内一阵轰闹声和惨叫声。
碧十七忙不迭的扒开砖瓦向下看,就见着杳赅被几个大汉按在桌上。
还有一人手里大约是就地取材,拿了一把大大的菜刀,放在杳赅面前,人都快被吓迷糊了。
杳赅嘴里不停呜呜叫着,满脸惊恐万状。
对面悠然自得的坐着一人,一脚搭在桌子上,表情很是悠闲。
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吓人得紧。
“老头儿,没钱就别去赌坊了,你看,现在大爷我要你赔钱,你没有,要砍你的手,你又怕疼,你要我怎么办?”
“范庄家,我……我真的没有银子了,我家上下你已经翻过了,真的没有了。”
杳赅说着,试图从桌上起来,可脑袋刚刚动了动,就被人按回去,力度甚至更大。
对面的那人闻言,顿时怒发冲冠,朝着桌子就狠狠拍了一掌。
恶狠狠的瞪着杳赅:“没有就不还了?”
说着,不知从何处拿来一张借据,提着杳赅的头发就将借据往他眼前放。
“你看看,这是不是你自己签字盖章的?借赌坊五十两,三日之内必还,还不上就剁手。”
“看清楚,是不是你自己按的手印?”
杳赅头被扼住,只能瞪大双眼看,不过一会儿,又开始激动起来:“这,这后面怎么还有利息,当时借的时候可没有。”
已然,不过三日,这利息都已经一百两了,比本金还多了两倍。
五十两他都没有,更何况一百五十两呢?
“啰嗦,一百五十两,你还还是不还?”
杳赅惊恐而又艰难的摇了摇头,不是他不还,实在是这天价,他没有啊!
话音刚落,只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