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愁没有粮食,这司徒青山就送上门来。
就连粥棚都搭建好了,他真有这么好心来解眼下的燃眉之急?
慕云宸才不信。
“司徒老先生作为范阳文人之首,除了钻研文学,竟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前些年这水患能不能治好还不一定,你就已经开始屯粮了,还真是让孤刮目相看。”
“殿下过誉,鄙人未雨绸缪罢了。”
司徒青山打着哈哈接话,总之就是不入圈也不出圈。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慌乱声,白玉有些着急的掀开帘子进来。
“殿下,庙里的难民听说城中有布菜施粥的地方,已经不受控制的全部朝城门的方向跑去了。”
慕云宸顿时明白了司徒青山的用意,好一手算盘。
并未有条不紊的规划难民排队,这样一拥而上定会造成伤亡。
难民这样多,若是有死伤定不是小批量,这样的事故,若是要问责。
他这个前来赈灾的太子,便是首当其冲。
“司徒青山,你可真是那些灾民心中的大善人啊。”
粮食是司徒府出的,可若是出了事,到底还是慕云宸的责任。
这司徒氏还真是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既要美名,又能害人,且害人还不留痕迹,让人看来哪里会想得到这些。
“立刻派人去维持秩序,可以使用武力震慑,但万不可伤了灾民。”
这灾民只要有一人伤了,便会群起而攻之,民与兵斗,兵如何能斗?!
司徒青山早就装好了一副无知的样子,此刻蜷缩在地上极其无辜。
慕云宸直接懒得管他,没有证据,现在还不到收拾他的时候。
这一出,只能硬生生的吃了这个哑巴亏。
慕云宸和白玉一出帐篷,就着急运着轻功往城中赶。
心里已经做好了应急预案,万一出了人命要如何做。
虽然这是最坏的结果,可范阳县衙的衙役万一有司徒青山的人,就一定会有伤亡。
而司徒青山既然特意设计,那么一定在哪个环节做了手脚。
希望他们能快些赶到,拦住做手脚的人,也将难民安抚住。
正当慕云宸担忧的赶到城门口时,竟见到不可思议的一幕。
她笑的实在温和,如冰川融化,山河解冻,眼睛里像是透着星星,如同清晨的露珠,波光粼粼。
这种柔和的目光,鲜少在她脸上看到过,以往都是俏皮可爱的。
慕云宸有片刻的失神,反应过来后又开始担心她的身体。
清宁还怀着孕,本就娇生惯养的,如何做得了这施粥布菜的活儿?
想到这儿,慕云宸瞅了一眼身旁喘气的白玉。
“白少卿,既然父皇令你随孤一道前来赈灾,那无论大小事亲力亲为是不是能更加让百姓信服?”
白玉哪里会注意到慕云宸又在打什么歪主意,单纯的点了点头。
慕云宸很是满意,果然他想办法将这个表弟从边疆弄回来,是一个太过正确的选择。
“所以,白少卿应当亲自给难民布施,以彰显我们此次赈灾的决心,以及朝廷对这次水患的重视。”
白玉一脸错愕,您要彰显什么决心重视的,您亲自去不更好吗?
干嘛使唤他呀?
正哀怨着呢,就见着慕云宸一身轻松的朝粥棚走去,趁人不注意牵着木培韵走了。
白玉忍不住腹诽:合着我才是你俩的爱情保镖,可我也是有妻室的人。
上了马车,慕云宸终于有时间关心木培韵了。
就见他蹙着个眉头,一脸委屈的拉着木培韵的小手道:“不是让清宁好生在刺史府养着吗,怎么又出来了。”
“这儿难民这么多,万一有人撞到你怎么办?”
木培韵看着慕云宸一脸幽怨的样子,不念有些好笑。
谁能想到人前威严冷峻的太子殿下,在她这里竟学会撒娇了。
“殿下,我没事,而且你瞧外边,若不是我和陈夫人及时发现,恐怕今日就有大麻烦了。”
慕云宸自然是知晓她说的是什么。
想来司徒府准备的粥棚那儿,还在苦苦等着这些灾民过去吧。
“只是,这么多灾民,粮食够吗?”
慕云宸还是有些担心,他早已提前派人清点过两家衙门的存粮,大约就只够三分之一的难民。
如果向城中百姓征粮,必定又得引起反乱。
木培韵见他忧心,轻轻搭上他的手解释道:“殿下不必忧心,咱们的粮食多着呢。
陈夫人已经派人在煮着了,一定让每个难民都填饱肚子。”
“你们哪里来的粮食?”
木培韵闻言,眨了眨眼将蓝伊的话复述出来:“回殿下,蓝伊说上次去司徒文静的别苑时,顺便偷了点粮食。”
还真是挺顺便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