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爹一刻也不想耽搁的,喊着李继和就出了门,石榴眼珠子一转,小腿飞快的就跟了上去。
老袁氏眼尖的看见,又不免看了眼桌上的葛根,心道:老二说这个葛根的事,偏石榴跟着回来干啥?莫不然这事跟石榴还有干系?是了,村人说得不都是石榴带着樟哥儿在山上挖葛根吗?
这孩子眼明心亮的,打小就不多话,但只看那眼神就知道她心里有章程得很。
这点,倒是像她!
老袁氏不由微微笑了笑。
吴氏正好奇到底出了啥大事呢,咋忙着建房的老二回来了,可公婆都不说,现见婆婆似乎是在笑?
不由开口道:“娘,到底出了啥事啊?我看爹好像很急的样子,要不要儿媳带信让荣松他们都早点回来?”
她看着不像是啥坏事情,又想着这两天村里都在说石榴姐弟挖树根的事,不知道是不是跟这个有关,难不成是挖到啥宝了?他们大房男人儿子都不在,只她一个人可不妙。
吴氏越想越不对,不禁后悔今儿把两个儿子打发出去了。
老袁氏睨了她一眼,“不是啥大事,等你爹回来再说,你在也是一样的。”
这边,李老爹带着李继和,后边还跟了个隐形的尾巴,他压根没注意的,风风火火的先到了村北这边李义山家,然后叫上了李义山又马不停蹄的往对面族长家去。
李义山跟族长住对门,李义山正好奇弟弟这是出了啥事呢,好在没两步路,他也没顾上多问,就进了族长家了。
李氏族长之位都是李氏的长房这一支里一辈一辈往下传的,每代都只传长房。
像上一任的族长,便是李老爹他们兄弟的爹的大哥,一个爹娘下来的,那都是嫡亲的堂兄弟,除了上一任族长,和李老爹的爹,还有个老三,眼下也就这个三叔还在世,是村里难得的高寿老人了。
族里头算起来,他们这几家血缘最近。
而现任族长年岁比李老爹兄弟俩大,今年已经是六十有一了。
“老二老四你们俩咋来了?这是出了啥事?”李族长一见他们兄弟俩,不由好奇道,“吃饭没?没吃坐下一起吃。”
李族长家正要吃晌午饭呢,村里农忙农闲都是吃三顿的,区别只是在于吃干吃稀罢了。
李老爹可不是来吃饭的,赶紧接话道:“族长,我们来是有事说!”
“山上那葛藤族长你晓得吧?可你肯定不晓得,这葛藤的根竟然是味药材呢!继和在集上打听到的,现集上正有药材商在收这个葛根,一文钱两斤咧!”
李老爹噼里啪啦一大堆不带停的,说的又快。
李族长听得囫囵,啥葛藤药材的?只听得继和两个字,忙转头看向李继和。
李继和见族长看向他,便即接了话,“族长,是这样的,之前我带着棕哥儿和石榴两个去镇上置办锅碗瓢盆这些,石榴这孩子无意中听到大通货栈有人要收野味,也是一时好性就带着她弟弟上山去了,凑个巧还真捉到了几只竹鼠,便拿去大通货栈给卖了,这又打听到货栈有个药材商收葛根!就那葛藤的根没错,石榴好生跟人问清楚了的!”
李继和说得不疾不徐的,李族长这下真切听得清楚了,可算是明白啥事了,“果真?这葛藤的根能卖钱?一文钱两斤?”
李老爹忙应:“族长,是真的!咱们族里可得快着点,要是晚了人药材商万一就不收了咋办?我听继和说,那葛藤根一根可是就是好几十斤的呢!”
李族长听着,也是心里一阵发热。
身为李氏族长,他就没一天不为族人发愁的。
想他李氏一族,于他之前三代在下河村落户,当时全族不过兄弟三户人,三十个男丁,五十五口人。县里按男丁十五亩水田十亩旱田给分的田地,李氏一族共得四百五十亩水田三百亩旱田。
现几代人过去,李氏一族已经有了五十二户人,两百一十二个男丁,四百八十三口人,而水田,只占四百八十亩,旱田占五百七十亩。
这多出来的田地,除了水田是买卖得来的,旱田都是族人们披星戴月的自己开垦出来的。
如今,村里的荒地已开垦精光,再无可开,而族人却还在飞速增长,眼见下一代又都要婚嫁,若再没个啥进项,叫族人们咋办?
不说别的,就说近前,老四刚给四个儿子分了家,老四当年分家得了多少地?他几个儿子又得了多少地?
这一代再一代的,族人越多,他们手里的地只会越少,哪够养活一家人?
如此,身为族长,他又哪能不愁?
现下突然来了这么一桩,让他焦急的内心有了一丝松解,不求挖这葛根能赚多少钱,可好歹也是为族人谋了一份进项不是?
李族长顿时也是顾不上吃饭不吃饭了,忙让孙子荣生去敲锣,吆喝族里各家的当家人立马往他这儿来,开大会!
李氏在下河村是数一数二的大族群,这么一敲锣,哪能不信引人注目呢?
可李族长也顾不得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