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等人可不知道族长咋想的,一听族长这话,只以为族长这就要去问了,也不耽误他,忙都散了去,回家听信儿!
人都散了,李族长想了片刻,提步出了门,就碰上了斜对门走出来的李义山。
“族长!”
“老二,你刚也听见啦?”
李义山点点头,他就在家呢,刚王婆子声儿那么大,他咋可能听不见。
族长便即点点头,“我正要去找老四呢,你跟我一起去吧!”
说着话,两人便一起往村西头去了。
路上没人时,李族长不免问起李义山,“老四啊,继和家卖糖的事是咋回事啊?这事你晓得不晓得?”
李义山摇头,“没!要不是王婆子说,我都不知道呢!”
他心里也好奇这事是咋回事,但更在意的,是族长到底咋想的,不会真听王婆子的,要找继和让继和带大家一起做糖卖吧?
弟弟分了家,除了老大日子稍微好点,好歹有那么多田,可老二几个,一家就三亩田,这建了房子,连分家的银子都没得剩的了,往后过活日子,难着呢!
特别是继和,长子长女婚嫁都是眼前的事,要的是钱呢!这好不容易,继和家做起糖卖来了,别管咋会做的,咋回事,咋能卖那么贵,他只听着继和能挣钱,便挺高兴的!
可要是带族里一起做糖卖,这卖糖的人多了,还能卖得翘卖得出去?
这不是教族人来抢自个的生意嘛!
族长听得李义山也不知道,便没多问了,两人一路不停地直奔李老爹这儿。
村西离着这么段距离的,李老爹自然不知道这一出事的,见族长和自家大哥一起来家了,也是挺高兴,忙乐呵的招呼两人进屋坐,又让在家的老大媳妇赶紧给族长和大哥冲碗糖水来。
族长落座后便即道:“老四啊,继和最近在干啥你晓得不?”
李老爹听得就是一个咯噔,老二家最近干啥?他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老二同他提过的做生意的事了。
咋了?难不成出了啥事了?不然好好的的族长咋来问了?
李老爹心里慌起来,他是真怕老二出了啥事,你说说,他们祖辈耕地谁都没做过生意的,这别是去集上卖啥东西卖出问题来了吧?
也怪他昨儿个小腿钻筋一天都没出门,都没去问问老二情况。
“族长,是继和出啥事了吗?”他急急问道。
“没有!没出事!”族长见李老爹这反应,就估摸他也是不知道了,也怕他急慌,于是赶忙就将事情给说了。
李老爹一听不是老二出了啥事,原来是说石榴兄妹在集上卖果糖生意很好啊!
哎哟,没曾想老二说的还真成咧!竟是做糖卖?还有人买?
这下好,总算有个进项了!
吴氏正送糖水进来,便即听见了族长的话,心里头也是一激灵。
她就说呢,二房把葛根都留手里不卖,都拿来做啥葛粉,原来竟是有了这做糖的门路!
有这门路,瞒着别人也就算了竟然连他们也瞒!还是不是亲兄弟啦?
明知道他们也做了葛根粉,竟都不告诉他们一声,光顾着自己闷声去卖糖赚钱去了!这也太不像样了点!
族长一听这事就匆匆赶来,是想做什么?难不成想让公爹叫二房将做糖的法子教给族里人一起做?
这咋行!就像上次那葛根一样,族里都卖葛根,害得他们家都少赚多少银钱了!
吴氏心里翻涌得很,出了堂屋也没走远,竖起了耳朵听里头的话。
堂屋里头,李老爹心里高兴过老二家挣钱的事后,不免也觉出味来了,他看向族长,想也不想的就说了假话道:“族长,这事是谁说的?我都不知道继和他们在卖啥糖呢!”
他本来也不知道是卖糖嘛。
族长不由叹了一口气,“有人在集上看见石榴兄妹卖糖了,回来一说,族里都知道了,你也晓得头前族里听说继和不卖葛根倒叫石榴将葛根全都拿来做了啥葛粉的,以为葛粉也能卖钱,又正好集上不收葛根了,这不,就又是找娘家又是找亲戚的,给弄了不少葛根回来跟着做了葛粉。
现好些家里都是有不少葛粉的,听着石榴卖糖这事,心里头哪能没想头?都想着让继和家也教他们做糖呢!”
李老爹听着这话,也是傻了眼。
不是,老二家好不容易弄这么个进项来,谁知道这糖能卖几天能赚多少银钱?这要是带着族人一起做,别到时候都卖不出去,反倒还要落埋怨呢!
再说了,这可是做糖!不是随便做个啥菜的,真能好卖,这可就是一门手艺了,方子能传家的!
他都还没想过要让老二带着老大老三老四他们做呢——族人们脑子倒是转得比他还快了!
外头的吴氏听着族长这话,也是激动的不行,果然是这样!
她眼珠子转了转,扭头便往西屋去了。
那边屋里蒋氏每日都忙着带着闺女织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