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集上的点心铺子,铺面并不大,里头十余种点心,一进来便一目了然。
在一众点心中不同的就是正中那用两个托盘装了的动物形花形的透明果糖,一托盘都是淡淡的黄色,另一托盘则是黄色红色橙色几种颜色或不相同。
在两个托盘旁边,还摞着一摞摞的包装好的油纸包。
有伙计在这桌前口若悬河的介绍着,围着的客人听了,便即拿了油纸包往柜台去结账了。
石榴在后头看了好一会儿,将那果糖都给看得清清楚楚,心里也有了数。
待前头的客人走完,轮到石榴上前,伙计见她一个小姑娘准是闻糖而来的,不由热情的招呼起来,“小妹,果糖!来点?喜欢橘子味道的还是梨子味道的?好吃不贵,二十文一包,里头二十颗呢!”
石榴一听二十文有二十颗,也是暗暗挑了挑眉,卖得比她家便宜啊,这是要走薄利多销的路子?
她没有犹豫,点头道:“我两种味道都想尝尝,能不能一样给我十颗?”
“能!”伙计快声应了,迅速上手给重新分包了一包。
石榴接了去柜台付了二十个铜板,正要出铺子,眼角余光便瞥见柜台上贴着的红纸上头写着的字。
她目光一闪,装作不识字的问一旁的伙计,“这位大哥,这红纸上写得啥呀?”
那伙计便即道:“写的收葛根!就是山上那葛藤的根,你知道吧?我们铺子里收,一文钱两斤!你家要是挖了可以送来卖钱!”
石榴应付了两句,便即出了铺子。
转角进巷子,李荣棕见她回来,忙往前迎上来两步,“咋样?是不是四婶娘家卖的糖?”
“不知道,我没问。”这种事,就是问,人家也不会说的。
不过她心里预感告诉她,应该不是,就四婶那性子,能将她教的步骤给记清楚了一步不差的照做出来便即就不错了,如何能这般灵活的一来除了做橘子的还想到了做梨子的?
且这卖果糖的铺子还一并收葛根,这就更蹊跷了。
若是四婶将糖放在这里寄卖或者便宜兜售给这铺子,这铺子如何就收起葛根来了?
她心里奇怪着呢,是以买了这糖,尝尝也好。
说着话的便将油纸包给拆开,从里头摸了一颗橘子糖喂进了嘴里,嚼罢,又接着尝了一颗梨子味的,也给李荣棕拿了,让他也尝。
李荣棕尝了,便即就直点着头,“四婶厉害啊!听你说了一遍去这做出来的跟石榴你做的味道差不离呢!还知道拿这梨子也做了糖,咱咋没想到呢?”
石榴:她不是没想到,能做这果糖的水果多了去了,她只是想着一个个慢慢来而已,毕竟,这橘子果糖才卖了几天呢。
将嘴里最后那点余味给品味完,石榴也不由得暗暗点了头,这果糖,做得不比她差,关键的,卖的还比她便宜。
她心里暗有些预感不妙,果然,等再街上吆喝开来后,别人闻声过来一问,三十文一包也才二十颗,便即就摆手摇头了。
有人还直接呛声:“小丫头你也就是嘴甜,人家后头点心铺跟你这一样的果糖,形状颜色啥都是一样的!人二十颗也才二十文呢!”
好半晌功夫,竟连一包都没有卖出去,好不容易有人来买,还是之前在石榴这里买过的老客户,也说着点心铺二十文的价还给让了价的二十文买去的。
有了这开头,石榴果断降了价,二十文一包。
这般,到晌午后,带来的三十包果糖才算是全卖了出去。
有之前三十文一包的对比,李荣棕卖得也是直肉疼,这三十包下来,得少卖多少银钱了。
心里藏着事儿,石榴也没心思吃什么东西,只买了三个肉包,她一个李荣棕两个,兄妹俩便即离了大集,飞快往家赶。
一路赶回村,石榴连家门都没顾得上进,直接往前头李继贵家去。
他们家的房子最开始耽搁了功夫,不慌不忙的,但近半个月蒋氏跟吴氏也总有些吵嘴,这不,也是催了李继贵麻溜点,紧赶慢赶的将进度给拿了起来的,眼下也是建好了,收拾收拾便看日子进火了。
蒋氏一家这两天都在这边收拾新房子呢。
石榴一路进去,嘴里喊着四婶。
里头的蒋氏闻声,探头看出来,见是石榴,也是露了笑意,“石榴,你从大集回来啦!我就等你回来呢!”
说着就从角落篮子里拿出了一根漂亮的花头绳朝石榴迎了出来,“石榴你瞧,这是四婶给你买的!喜欢不?”
她收不住的笑,“四婶得多谢你教四婶做糖呢!我让娘家娘和弟妹给做了拿去卖了,头一遭就卖得不错呢!”
石榴手心被蒋氏揣过来一根头绳,也没多看,只应了句喜欢,便即问道:“四婶你娘家是啥时候做的果糖?都在哪里卖的?”
蒋氏一听就道:“嗐!四婶可是答应过你的,不在大风集和黄口镇卖!跟我娘家交代过的,做了就让我那弟妹的娘家弟弟带着,趁走街串巷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