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厅里坐着喝了一杯茶,吃了两块据说是姜庄头的媳妇做的点心,这点心味道还不错,比起城里有些铺子卖的点心,也不差多少。
石榴暗暗点头,都说大户人家的下人都是有才有艺的,果然如是。
这十几户庄仆,也是她赚了啊。
少倾,石榴便让姜德领他们继续参观庄子。
当下从穿堂出去,沿着抄手游廊到了正房,正房五间,中间三间都打通做了一个大花厅,花厅里照样摆设的是一整套的红木家具,擦得一尘不染,可照人影。
石榴不由好奇,“刘东家之前来这庄子住吗?”
姜德摇头,“这庄子到刘东家手里也有十来年了,小的只见过刘东家一回。”
他们这十几户庄仆原也是随着庄子一起从上一个主人到刘东家手里的,原主人犯了事被抄了家,到刘东家手里,他们知道刘家是并州首富,还期望着能得了刘东家看重,能得个好出路,总比一辈子都窝在这庄子里好。
可惜,十来年,刘东家只带着家小来小住过两天罢了。
铁打的庄子流水的主子,一晃,这庄子又易了主,刘家过来照应一声的时候,他特意花了银钱跟人打听过,这回的东家,听说是个做生意很能耐的小姑娘。
他当时听着,也是暗暗称奇,能从刘东家手里拿下这个庄子,可不就是很能耐嘛!
所以这些日子他早就在盼着新东家到来了,他希望他们一庄人的命运落在新东家的手里,会是个好出路。
今儿亲见到了新东家,姜庄头第一眼的反应还有些小小的失望来着,只因这小姑娘,年纪实在是太小了,他还以为怎么着也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呢。
不过他却没有表现出来,到底想着能跟刘东家打交道的姑娘,就是看着十三四岁,那也小瞧不得。
石榴一听刘东家十来年只来了一回,可这正院还拾掇得跟新得似的,上上下下干干净净,看得出来,庄头是个实在人,即便主人家不来,也将这庄子养护的好好的。
她却是不知道,姜德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庄子上,对这庄子的感情自然是格外不同的。
看过了正院,接着往后去,便是一排排后罩房。
后墙开了一道门,出去便见一条波光粼粼的河,河上架着一座石桥,石桥下去,便是成片的水田。
此时水田里都刚栽下了秧苗,一片片绿,看得李继和也是忍不住搓手。
庄子上的院子有多大家具有多好,到底还是比不得田地的诱惑。
这连成一片的,就是整整四十亩的水田啊,看着可真是喜人!
再遥遥往前望,隐约只见一片片的旱田,听姜德说,八十亩的旱田,种了四十亩的苞谷,还有二十亩的棉花,十亩的红薯,五亩豆子,五亩花生。
而田地的侧面,便是连在一起的十来个山头,山头上种了不少的果树,山头下的山地青草葱葱,隐约可见牛羊。
姜德介绍道:“咱们庄子上现养着十头牛,春耕农忙,有牛耕田,省心不少,还养着三十来只绵羊,另外鸡鸭都养得有。”
石榴听到竟是养的绵羊,也是眉心一动,暗暗记在心里,当下只问鸡鸭有多少,蛋有多少……
得知母鸡就有二十几只,每天都能捡二十多个蛋,鸭子也是几十只,每天能捡到几十个蛋,也是心喜。
“之前刘东家是怎么收租的?”她问,其实早从黄全嘴里听过了。
姜德道:“刘东家收的是六成租,剩下四成租子,就是我们庄户的。”
姜德说起这个,就不得不感叹刘东家是个厚道的主家,不知道这新主家,会不会改租子—他心里不免有些忐忑。
石榴听着跟黄全说得一样,便即点了头,“那以后还是照这个来,这鸡鸭蛋我都要了,该你们的四成,直接做银钱与你们,每十天你便派人将蛋送到城南的李氏特产店—”
姜德听到租子不变,也是高兴,他们以往的鸡蛋都是舍不得吃的,只留下不好卖的鸭蛋自己吃罢了,其余的,也是要卖的。
他忙即点头应下,记清楚了城南的李氏特产店。
日头大,石榴他们也没有满庄子的逛,只在石桥这面粗粗看过了庄子的风貌,便即原路回到了正院花厅里。
这会儿也已经到饭点了,姜德早交代了自己媳妇带人张罗好了一桌饭菜。
当下父女俩洗了手,坐到了桌前。
菜色都是家常小炒,但还炖了一个鸡汤,鲜得很。
这么多的菜,压根吃不完,李继和也没多想,当下忙喊姜德他们都坐下一起吃。
姜德吓得连连摆手,他们只是庄仆,哪能和主家同桌吃饭?
石榴看姜德是真的吓住了,要真拉着他坐下,怕是吃饭都是战战兢兢的。
知道这世俗使然,她便出了声,让姜德他们都自下去吃饭去,不必守在这里。
姜德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带着人退了出去。
偌大的偏厅里就父女二人,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