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得罪谁了?”李继和也是不明白得很,不让木料场卖木料给他们,这不是断他们的财路嘛?得多大仇才能这么做呀。
石榴脑子转的飞快,那桐子沟木料场是官府管制的,一般人可贿赂不动,对方肯定是跟官府说得上话的。
可她得罪过谁?
想来想去除非是遭人眼红,也只有那个被她拒绝过的胡有业了,胡有业跟县尉大人是亲戚,木料场管事哪能不卖他面子?
遭人眼红被人下绊子她觉得不太可能,县令夫人都让人来预定了一全套的玩具呢。
那便就是胡有业了?
石榴想着胡记卖上了肉干,还比他们特产店卖的便宜,抢了不少的客源,也是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胡有业,哪哪都有他,跟个苍蝇似的,恼人得慌。
这没有木料可不行,离得近的,就只有桐子沟木料场,要从金家庄送来,也太麻烦了些。
石榴想了想,心里有了主意。
当晚是在童玩斋挤挤安置下的,好在眼下天气暖和,夜里盖一块薄被也不会凉。
翌日一早,石榴便带了姜丙和惜春坐了骡车往城东去。
姜丙是姜德的侄子,惜春是姜德的女儿,石榴对他们的印象到底是要深些。
两人被头一个的派了差事跟在姑娘身边,都是激动得很的。
姜丙把车赶得稳稳的,一路到了兴隆斋,骡车停下,惜春先一步出了骡车,转身伸手去扶石榴。
石榴:……
不太习惯,但她还是将手放到了惜春身上,就着她下了骡车。
让姜丙把骡车赶到铺子间隙的空地上等着,她只带了惜春往兴隆斋里去。
惜春只以为姑娘是来买点心的,昨儿一路跟来,晚上她们四个都是跟姑娘挤在一个屋子睡的,也多少有了些认知。
跟爹以为的姑娘是商户之家,似乎又有些不一样,因为哪怕一个小商户,也是置的有宅子的,怎么会挤在铺子里歇息呢。
但她又隐约从那做木工活的人的说话中听出来,姑娘家不在城中,好像还正建着什么大作坊之内的—
她便即有了数,这新的主家,应该是刚刚发家不久的人家,城里还没宅子,倒也说的过去了。
不过虽然知道新主家应该是刚刚发家,她心里也没什么不好的想法,能出庄子,那已然是她天大的造化了,别管主家是什么人家,总之往后她好好的伺候姑娘,总是差不了的。
惜春回神,便见铺子的掌柜热情的将姑娘迎去了内室,还让人送来茶点进来,一面道:“请石榴姑娘稍等,我已经让人去禀报公子了。”
原来姑娘不是来买点心的,是来见人的。
瞧这铺子装潢,老板只怕也是不俗,自家姑娘还认识挺多人?
惜春赶忙撇开这些胡思乱想,专心起来,垂眼便见姑娘递过来一块点心,她一愣。
“吃吧。”石榴直接塞到了她手里,自个也拿了一块吃起来。
许久不吃,兴隆斋这一口酥似乎做的更加的香酥了。
她想着刚刚进来,已经没见铺子里卖得有青团了,眼下清明早过,老得嚼根的田艾都没有了。
少了青团,铺子里的生意似乎都淡了些。
惜春被塞了一块点心,犹豫着喂进了嘴里,忍不住亮了眼睛,她娘擅做点心,她打小就学,也做的一手好点心,但还是头回吃到这般滋味的点心,可真好吃。
一盏茶还没喝完,外头王勉就快步进来了,鼻尖冒着细汗珠,一坐下就忙打开了折扇扇起来,“石榴,你怎么亲自过来了,有何指教啊?”
石榴听着他笑吟吟的打趣,也是失笑:“三少爷这话可折煞我了。”
王勉笑道:“你不来我也正打算找你呢!”
石榴忙问:“三少爷有何事?您先说。”
王勉扇够了风,收了扇子,人也正色起来,“是这样的,这田艾断了季,我这铺子里已经快半个月没卖青团了,只这咸蛋黄肉松一口酥撑着,生意淡下来不少,我就想着找你问问看,可还有好的点心方子。”
眼下离卖粽子还有半个月,这肉松和咸蛋黄,这几日用的都少了些,再这么下去,估摸着还得减量,十天才要送一次货了。
石榴今儿来,有一半也是为了这个,兴隆斋生意好,她的肉松和咸蛋黄才能更多销一点。
她本也是打算田艾没了,就给王勉再送几个方子来的,当时想得也不是白送,不过现下嘛,她有求于王勉,白送也可。
兴隆斋生意好了,胡记点心铺子生意就差,她高兴!
当下就道:“巧了,我也正是为这事来的!”
王勉一听,顿时笑意深深,他就知道,石榴不会叫他失望,就像那些玩具,他趁着回府城送给侄子侄女,自己也玩过了,讲真的,可极是有趣好玩得紧!
“我又琢磨了两个咸蛋黄和肉松的点心方子,这便给三少爷您送来呢!”
王勉忙诚心谈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