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马。
然后就见这九人开始在地上做一种奇怪的动作。
“他们在干嘛?”夏震看的更加目瞪口呆。
袁伍道:“一人犯错,全队受罚。”
史弥远突然想到当年赵与芮在魏王府,天天带手下蹴鞠少年就练这个,特娘的,他那时就已经在练兵了?史弥远不由暗暴粗口。
“陛下的骑兵,练的不错。”史弥远故意夸了句。
夏震则不以为然:“我观刚刚射箭,未中者,十有三四。”
刚刚两人看了五轮,宋军很多骑兵并没有射到靶上。
骑射可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准。
身后袁伍长不服,大声道:“若对面是密集步阵,也不用射太准。”
夏震当然不会和这种人争论,嘿嘿干笑。
几人看了片刻,觉得无聊,继续沿着汉拿山往南。
没一会,又看到两队骑兵。
这次夏震又开了眼界,这两队骑兵,一队基本没带什么弓,另一队全是弓,前者全是红衣,后者全是黑衣。
只见有弓箭的黑队,骑马从四面八方围过来,接近另一队红衣骑兵时,挽弓就射。
史弥远和夏震瞪大眼睛,怎么自己人射自己人?
后来才发现,都是无箭头的箭。
此时另一队红衣骑兵纷纷拍马追出去,黑衣骑兵转身就跑。
但一直保持着距离,不时回头射。
不过那命中率实在难以看下去,史弥远和夏震看了半天,发现射十箭大概能中二三箭,相当之低了。
刚刚的射固定靶,好歹十箭中射不中的是三四箭。
现在十箭中,能中的勉强二三箭。
然后他们发现,等红衣骑兵掉头,跑的黑衣骑兵就回来,红衣骑兵再追,黑衣骑兵再跑。
两支骑兵在空旷的大地上跑来跑去,场面明明有点好笑,但史夏两人却笑不出。
夏震看了半天,扭头问袁伍长:“这是学谁的战术?”
“蒙古人。”袁伍道。
史弥远没说话,他是文官,不好说军事,但心中很震惊,赵与芮这是想北伐了?学蒙古人那套,来对付金人?
“陛下要北伐?”夏震终于道。
史弥远神色微动,不由看向袁伍长。
袁伍长想都没想,大声道:“末将不知道,但咱们当兵领饷,拿着陛下的饷银,陛下让咱们打谁,咱们就打谁。”
史弥远和夏震面面相觑,没想到皇帝在这些基层武官心中,居然有如此威严。
接下来两人是开了眼界,一路往南走都是各个牧场,每个牧场都在练兵。
他们还看到有两队全身重甲的骑兵,先用没头的箭骑马对射,射了十几轮后,下马开始跑。
那么重的甲跑了好远,夏震问袁伍长,知道甲重40斤,非常震撼。
然后两队甲兵开始肉搏。
双方用木刀木枪,但打起来真狠,场面相当混乱,史弥远和夏震看着一方把另一方全打倒在地,还有人站在对方甲胄上狂呼。
现场像打了胜仗似的,好多人欢呼雀跃。
后来夏震问了才知道,打输要被罚体能,打胜的会加餐加肉,打胜次数累计较多的,还会有奖金。
袁伍长甚至说,以前双方还打死过人,都死命打的。
夏震听完久久无语,忍不住心想,如果我大宋军队都是如此训练,何来靖康之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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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庆三年二月,河北保州(保定)。
国王孛鲁正脸色阴沉的站在一张地图前。
孛鲁是蒙古开国功臣木华黎儿子,成吉思汗封木华黎为国王,赐九斿白纛,类似汉人皇朝的九锡,但九锡不代表权力,只代表礼遇,蒙古的九斿白纛还代表权力。
木华黎家族,相当于蒙古的异姓王。
木华黎死后,孛鲁袭国王,镇守燕京(北京),等于是蒙古在北方的最高统治者。
这边蒙古对金人和宋人的战略都是由他制定。
自上次成吉思汗带来命令,让他谋略山东,孛鲁立刻召史天泽商量,最后派出孛里海和石天禄的组合,带两万骑兵进山东,没想到大败而回,这让孛鲁又羞又怒。
原历史孛鲁于去年十二月进山东,比这次晚了一个月,而且是亲自带军。
当时李全还在,他先平李全,再降张荣,最后攻滕州,接着将滕州交给石天禄管理。又分命先锋元帅萧乃台屯济州、兖州,阔阔不花屯潍州、沂州、莒州,以防备宋军,按札儿屯河北,以防备金军。
到这个时间时,蒙古已经完占据山东百分之九十多的地盘,也同样和宋军全面接壤。
现在时间还是这个时间,但结果完全不同。
宋军先灭李全,再平张荣,同样占据了山东几乎百分之九十多的地盘,同样和蒙军全面接壤。
但宋军的战略空间却更大了,进一步压缩了蒙军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