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吼阵阵传来刁斗声,初升的斜阳透过阴云映照在铁甲衣上,骑上骏马盖里乌斯提剑领军冲锋在前。在一片惊天动地的叫喊声中,率领着千千万英勇的战士冲上了战场。
远方传来敌军的脚步声,干枯树枝上最后一片树叶被震落,空起的闪电撕破了远处沉重的黑幕,大地在颤抖。纵使帝国方派出了近乎全部的兵力,但于百万魔王军相匹却显得如此势单力薄。
以现世为基,回望来时路,人类经历过多少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战役?
“穷禄丁河骨,犹是春闺梦。”独坐营帐,男人终在此刻将那本古籍翻到了结尾。
紧闭着双眼,他将自己的思绪沉入那一汪心湖,在一片黑寂中,他看到新的火焰在岸上喷涌而起,四处蔓延,燃烧地越来越明亮,但是除此之外心湖所攘括的大部分仍是黑暗的寂静。
这是一场象征存护与反抗的战争,哪怕只是向古战场致敬,男人也能从中感受到当时那种惊心动魄的气氛。
“所以,你会怎么做?”耳畔传来沉稳的男声惊扰了男人的思绪,再一睁眼已是身居城头。
平静的目光随着逐渐黯淡的晨光远去,投向那片尸横遍野的战场,军团长挥舞着远处的戟,仿佛用鲜血作画,从未放下的盔甲下渗落鲜血的头颅是所有帝国人的希望,像是一面旗帜,却是露出了苦涩的笑。
与此同时,手握骑枪的金发少女则从马背上翻身跃下,眼神坚定地洞穿了魔物妄想将前者撕碎的意图,将其牢牢钉死在地。二者相视而笑,选择互予后背在此杀出重围。而在更远的地方,善战的剑鬼也同敌人战成一片,剑风席卷之处满目疮痍。
尽管三者当是骁勇如此,但以男人的视角看到的更多的却是鲜活生命的凋亡。不敌魔王势力的压迫,倒在血泊中的人们,还没来得及看到希望的曙光,便被无情的利爪残忍抹杀。
魔物的尖牙撕扯着亡去战士的尸身,手握棒槌的巨魔粉碎士兵的堡垒,更有异化的猛禽占据高空利势迅猛出击,用尖锐的利爪撕破士兵的甲胄。
“依我看来,纵使我方拥有盖里乌斯那等骁勇之辈,眼前形势依然不容乐观。”见身旁的男人神情不为所动,卓尔不群的精灵法师提出自己的见解,试图引起对方的注意。
“不,恰巧与之相反,眼下的情势可谓大好。”然而对此,男人却是开口给予反驳。
“这点,何以见得?”对方的回答明显令精灵法师有些意外。
“且问前辈,在此处观战视野何如?”并没有选择明说,这边巴龙以运筹帷幄的姿态卖了个关子。
“恕我直言,常人之眼尚且不能够一览最前方火拼之现状,但以王级之身却是恰到好处。”坤灵王如是分析着,觉察到一丝古怪,但一时间却又道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于是再度向巴龙投去狐疑的目光。
“所以,这与视野有何干系?”
““洞彻天地之贤人”名头莫非有假,前辈这是当真不明白?”结果反倒是巴龙表现出一丝诧异。
“我的魔力与自然息息相关,所谓洞彻天地其实也不过只是对于自然界的一草一木中收集来的信息进行推演,从而得出想要的结果,你可以认为是一种捕风捉影,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洞悉一切。要和全知全能的神明比起来,我的“已知”显然还太过稚嫩。”坤灵王说着,感慨似地摇了摇头。
而交谈之余,又有不少战士亡于战场,与看起来不以为意的巴龙比起来,坤灵王可真是略感焦急地在为此役的现状担忧。
“实话说这并不是什么高明的博弈抑或出人意料的手段。”见对方确实没有与自己闲聊的打算,巴龙所幸也不再有所隐瞒。他的视线顺着坤灵王朝向更远的远方看去。
“我就是在想,自己的眼睛究竟能看到多远,既然我能看到,那对方也同样可以。”他说着,嘴角露出了一丝狡黠。
“九条寺前辈可谓身经百战,依你看来敌军指挥官当藏匿何处?”
“换做老朽,定会远离前线,而后隐匿在尚可观察到敌方指挥者的次佳位置。”九条寺玄郎的身影不知从何处遁现,背着木匣,手提一柄锋利无比的樱红色太刀潇洒地坐靠在城头,对于巴龙提出的问题给出自己独到的见解。
至于为什么不隐匿在绝佳的位置,自然是为了防止被对方推算出自己的位置所在,相较之下次佳位置虽然视野不比绝佳地开阔,但却能更好地保证不被发现而护得自身周全。
“城头之上乃是我方观测战局的绝佳位置所在,而对方指挥官若要观测到我的一举一动,且要保证自己不被我所觉察,那么势必只能屈居我等目所能及的战场的某处。”接过了九条寺玄郎的话,巴龙解释道。
“可就算能够确定魔王军的指挥官就在这片战场的某处,你又打算怎么将它找出来?”坤灵王对此仍然不解,而不只是他,九条寺玄郎也同样没有头绪,只不过后者并没有选择作声。
“找出来?”听罢巴龙浅然一笑。
“两位前辈不妨纵览我军阵型,再看其中又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