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成钢骨武师……”
若是小成钢骨武师绝不至于如此厉害,三人连对方一招都接不下来。
红姐早就趔趄身子赶过去,抓住潘芙蓉胳膊,气急败坏道。
“小姐,你也太莽撞了……”
潘芙蓉却指着上面城墙,眼泪流下。
“红姐,我们女营哨完了。”
城墙上,不停有女兵临死惨叫声响起,不时有残肢甚至半截身子从墙上掉落。
城墙下。
一群人风一样沿着楼梯冲上。
跑在最前面的赫然是闯破天,他带着亲兵哨压上了。
路野三人仰着头看着,只听着城墙上面杀声如雷,兵器相交声音震耳欲聋。
一具又一具尸体如雨坠下。
有唐州铁骑,有闯破天亲军,甚至还有人没了兵器,互相抱着从城上滚下。
在这乱象中,闯破天和对方使棒的高手吐气发声,响彻城头,二人兵器肉体碰撞声音,好似两块铁锭在碰撞,在挤压。
看不到对战那场面,光是听声音便让人心惊胆战,肝胆欲裂。
红姐一手扶着路野,一手扶着潘芙蓉,急忙离开墙根。
三人都是重伤,若上面摔下一具尸体来砸在身上可受不起。
他们走出没多远,突然听到城上有人舌绽春雷。
“死!”
城墙上万众欢呼。
路野急忙扭头看。
闯破天威风凛凛站在墙头上,双手高举。
刚才还将三人逼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那铁甲大将,此刻已经被撕成两半。
闯破天高举着对方残肢,鲜血汹涌流下,将他身上染红,威风凛凛,好似一尊魔神!
一个钢骨武师便这么死在闯破天手中,还死得如此惨烈!
城头上本来几百铁甲官兵已经站稳脚跟,组成几个小阵,哪怕闯破天的亲兵哨顶了上来,都被官兵们打得节节败退,就快被推下城墙。
如今,闯破天众目睽睽下手撕对方将领。
那些铁甲官兵们一下丧了胆气,发一声喊,占据绝对优势的枪阵轰然散开,竟然都弃了兵器溃了。
这些官兵们仿佛无头的苍蝇一样,四处逃跑。
有机灵的扔了兵器跳下外城,有倒霉的满城墙乱跑被亲兵哨轻松斩杀,有糊涂的噗通噗通居然跳到内城中。
还有那吓破胆的居然跪地求饶。
“万胜……万胜……”
亲兵哨簇拥着闯破天,大声高呼,连带着城池中流民军也欢呼雷动,另外几面城墙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从众高呼回应。
城墙下,潘芙蓉手攥成了团,牙齿咬破嘴唇,鲜血流下。
“红姐,路野送我回府,你受伤轻,便收敛了女营的兄弟姐妹吧。”
“有活着的,便是残疾了我都养着。”
“我……不忍心看。”
红姐黯然伤神,点头答应,又嘱咐路野一定要将小姐安全送回府内,这才离开。
路野扶着潘芙蓉,此前一直青春朝气的小姐此刻脸色虚白,身体发软,需要靠着路野才能走路。
“小姐,不要灰心,女营的姐妹们知道你能活着,一定会很欣慰的。”
“我和你讲,便是强如一丈青,亲属也死了很多……”
他讲完这话便想抽自己一嘴巴,哪里有这么安慰人的。
潘芙蓉惨笑一声,轻声道。
“马倌儿,你若做了大将军,便开心吗?”
“故事只是故事,我何德何能去做皇帝?”
“我宁愿不做梁山双英一丈青,也只希望爹爹,十七叔和女营的姐妹们活着。”
她一句话说完便再也没开口,路野目视前方,只觉得自己的破损衣袖处,有点点晶莹落下。
送潘芙蓉上了马一路护送回府,路野几乎是趴在马上一边吐血一边往铁弓坊去。
结果半路就遇到焦急守候的王虎和张存义。
路野紧绷的心神松懈下来,昏了过去。
次日。
屋外欢呼阵阵。
路野被吵醒睁开眼来。
“大哥,喝水!”
张存义和王虎就守在他身边。
路野喝了水,动动身子都觉得五脏六腑疼,知道自己伤得不轻。
“外面什么情况,是唐州铁骑退了吗?”
王虎哈哈大笑。
“大哥,你可说错了,昨日里闯破天城头活撕了唐州铁骑攻城的首领,那唐州铁骑便拔营走了。”
路野满脑子疑问。
“那现在外面为何有欢呼声?”
“大哥,稍等,我去打听打听……”
片刻后,王虎兴冲冲跑进来。
“大哥,东塞府的官兵们也撤了,不,准确说是溃了。”
“骑兵们分成十几股抛下大阵跑了,步卒们跑得遍野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