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百宝囊上交给了康书,登记造册后。
康书笑眯眯奔向下一位从天降落弟子,临走前还拍拍路野肩膀。
“路师弟,以前师兄我跟着朱师兄厮混,被猪油蒙了心,对不住你。”
“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我们秘境中走一趟,能活着回来就不容易。”
“等安顿下来,师兄做东,定要好好宴请你一回!”
他说完扭头大步离去,和曾经的心上人元清儿擦肩而过。
元清儿见了康书,泪珠满脸,樱口轻张喊一声康师兄,康书仿佛没听到似的,脚步不停顿离去。
什么白月光?心上人?
秘境中生死之间走一遭,有那闲心爱一个不值得爱的人,还是对自己好一点才是真。
活着不好吗?干嘛给自己找罪受。
元清儿没料到康书对自己是这么个态度,眼圈一红,立刻抽泣起来。
钱金金此时正冲路野而来,从她身边经过,厌恶说道。
“哭哭哭,哭什么哭?”
“那朱建是我自家道侣,我都没哭。”
“你哭成这样,算怎么回事?哭给谁看?”
“你若真是心疼他,现在秘境通道还未关闭,你还可以返回去殉情,没人拦着你。”
“呃……”元清儿被钱金金一怼,急得脸胀得通红,低头止住哭声,踉跄跑开了。
“哼……”钱金金见她离去,轻哼一声,嘟囔道,“晦气!”
路野等人见钱金金赶来,立刻行礼。
“钱师姐!”
他看钱金金脸色苍白,气息萎靡,修为应该也从练气七层跌落至六层,否则也不能平安通过秘境通道。
不过经此一役,钱金金毕竟使乌刀护住了同门,这真传弟子的位置便算是坐稳了。
以后只要丹药跟上,很快就能重新突破至练气七层。
只是,玄墨门不知道有没有以后了。
钱金金面色不太好看,身上穿着不合身的道袍,路野认出,还是自己抛给她的,想必出来诸事繁忙,还没来得及更换。
“师姐……给你……”王虎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牛皮袋来,打开看里面都是血色土壤。
“这是朱师兄遗骸,”他挠头道,“碎得太彻底了,只能这样连土都装回来了。”
“多谢师弟!”钱金金接过牛皮袋收好,面无悲色。
王虎,张存义在秘境中跟她半月,已经颇为熟悉,她自不客气。
“几位师弟……”钱金金看遍众人,目光凌厉,“掌门有令,让众弟子各自交代下在秘境里面的几日行程。”
“另外,如果谁有那令元够的消息资料,也可以说来,算一個大功。”
“你们不要多想,”她解释道,“毕竟西四魔门死了九个真传弟子,被人抢了两件宝器,必须有个交代。”
“各家都要问一问的,只要你们忠于宗门,不打紧的。”
墨如烟交代她的原话,这问询本来便是走个过场。
若那令元够真是本门弟子,那玄墨门以后便多个副掌门又如何?
就算给其他魔门个面子,简单问问便可。
本门弟子在秘境中折损过半,比起其他家来还算可以,但是一下死了这么多弟子,活下来的弟子个个都是宝。
目前只要活着的弟子,没有站起来造反,便都是玄墨门的好弟子。
至于钱金金,更不相信玄墨门有令元够那样的猛人厮混在里面。
她的脸还痛呢。
王虎和张存义简单说几句便过关,他们除了入秘境前几日外,之后一直跟着钱金金率领的大队伍中厮混,最后一日在卧龙山脉采花,铲尸,清清白白。
蜀赤土是被盘问的重点,因为玄墨门已知弟子中,就他和令元够打交道最多。
他战战兢兢交代了入秘境,如何被困山脉,等死中令恩公从天而降捞了他一把,之后便是随人群跟着钱师姐躲避兽潮,再之后便是进入了卧龙山脉中,被令恩公一把抓走。
恩公想让他用土遁神通夺宝,未果,最后将他撇下云云。
蜀赤土双腿打颤,还怕钱金金细问。
结果钱金金直接转向路野。
“路师弟,你呢?”
“咦?我记得队伍中一直未见到你!”
路野不慌不忙,用法力挤出一点泪液来,便诉苦道。
“钱师姐,师弟我命苦啊……”
他结合死在手里其他冤鬼记忆,凑出一份经过来。
路野说自己一入秘境便被传送进卧龙山脉外侧,结果撞到一羊妖手中,当了几日俘虏。
好在这羊妖吃素,因此未丢掉性命,只囚着他当个玩物,也未伤害他。
等几日后兽潮爆发,羊妖撇下他,带着属下,随着大股兽潮出山,没了看管,他才逃得性命。
他也不敢出山,怕撞上折返的兽潮,只能躲在卧龙山中,处处小心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