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力量大,加上沈小叶一家不在乎棚布下的货物,众人合力把猴子缠卷住,沈长岁拿着剪刀刷刷剪开道口子,伸手就抓那急红眼的猴子。
“当心手!”老爷子沈善宥人随声到,举起手里的高凳毫不迟疑的砸在猴头,险之又险的没让猴爪抓伤小儿子。
随着沈长岁拨开棚布,从满头血的猴子怀抱出哭哑的婴儿,众人发出阵阵欢呼。
沈小叶不敢懈怠,招呼自己人迅速围在摊位四周看住货和钱箱。
衙役们赶来时,奄奄一息的猴子正被大舅舅拎到一边。
跟来的杂耍班主惨白着脸翻看猴子,“它不是我们驯养的。”
“看仔细了!”领头的衙役喝斥他后,又指向坝口的树,“那上边还有一个呢!”
他话音刚落,就见往那树上攀爬的几个杂耍人员都向下滑,急得喊到:“不许下。”
且还拽着班主晃,让他再吹哨子。
沈小叶已听到小玄猫传音,看他急的跳脚,不禁说道:“差大哥,你看那边已经有人抱着孩子了。”
“啊?”衙役抬头望去,果见有一青衣道袍夹着小孩儿,以极快的速度,脚点树干下落。
紧跟其后的是个光头和尚,掐着猴的脖子落下。
他丢开班主就往那边挤,无奈人太多,扯着嗓子喊才给他让条道。
沈小叶这边下意识要扶踉跄跌坐的班主,却大舅舅抢着先把人扶坐地上。
她讪讪一笑,耳边响起“我的孩子”的哭叫声,一老一少两个仆妇打扮的搀着个年轻妇人挤来就冲向沈长岁。
唬得他慌忙把手里的孩子塞给倒水的大嫂后退,并喊:“小叶,庚哥儿,速来整理货物。”
“来了。”沈小叶方才已经和大外公他们把棚布掀开一多半,有效的将猴血沾住的地方卷起。
但遗憾的是,棚布下面的货散的到处都是,特别那几匹打开撑重的布料都沾着灰土不说,还有两匹被舅舅抱孩子剪开了。
外婆林氏干脆拿剪刀把它们剪到底,剩下的和沾土的卷起放在一边。
沾土不要紧,关键二牛带来的西瓜被挤上来的人踩破,好几匹又泥又湿。
大外婆钱氏和林家表婶心疼的不住拍上面的土,但用处不大,卖相颇受影响。
梨子拾起踩扁的头花,忍不住眼圈发酸。
还好今天来照看的人多,没多大会儿就把东西归置好,之前的床椅凳模形扶起来还能用。
就是头顶的凉棚没了,在这烈日当空之下,委实晒的很。
不想,附近有一摊主抱着一卷棚过来:“诸位仗义,借你们用。”
“多谢,散集后请老弟喝酒。”老爷子沈善宥连忙谢过,又安排大家搭起棚。
这段骚乱总算告一段落,衙役们锁走了杂耍班子,后边两个班也不敢在这献艺了,都急匆匆的离开坝子。
片刻之后,有更多的僧人持棍下山,五人一组在附近巡视。
现场逐渐恢复热闹,不过人却散去一部分。
而这边厢,把孩子交还其母的黄氏,回来后揉着眉心道:“方才乱起,有几家的布钱没收。”
“不要紧,那孩子如何了?”外婆林氏举目四望间,已不见了那孩子和母亲。
黄氏道:“嗓子可以养,但手上脸上有伤,也不知几时能好。
孩子的娘抱着他找大夫去了。”看到年轻母亲跪下给自己磕头,黄氏感同身受,幸好孩子救下了。
她道:“这猴子到底是野兽,养不熟的。”
“大舅母,抱孩子的猴好像不是杂耍班子的。”沈小叶凑过来说:“我似乎听见了不一样的哨声。
你们说,会不会是拍花子的手段?故意引起骚乱好拍多一些孩子。”
两婆媳闻言,刹时愣住。
“可有看见吹哨者?”问话从身后传来,沈小叶打了个激灵。
转头一看,原来是戒嗔师父,她心说大师为何总是无声无息的。
“见过大师,我没看见谁吹哨子,但在猴子跳上凉棚时,哨声是从那里传来的。
但乱起来时,我们和几家摊位都从小出口有送人下去,估计难找到痕迹。”沈小叶指向坝下一溜柳树。
这地方就在货摊下不远,且又离坝口的大树近,以声音控制兽类,位置得宜。
她是知道这位刚才和恒溪道长在树上救下孩子的,“大师,您抓到的猴子,是不是跟杂耍班的不一样?”
“不尽相同,还请小施主帮忙领我看看具体方位。”戒嗔抬手之间,四五僧人从左右行来。
沈小叶看看外婆,在她点头后跟着大师离开,但没一会儿,舅舅被派来护着她。
且低声道:“下次不可在外讨论,人来人往之中谁知哪个是人哪个是鬼。”
“舅舅,我猜对了,不然戒嗔师父也不会专门来探查。
而且,小玄猫也说听到了不同的声音。”她扫视几位僧人,他们都很认真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