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顺一下被晾在当场,他拧眉深吸一口气,“长寿,你就是这样教她的?不等我说话转身就走,我是会昧她银子的人吗?
回头长恬夫妻俩找来时,怎么交代?”
“这孩子,气性……”白氏刚一开口,就被丈夫横来一眼,她不高兴的掀帘退回后院。
“大哥,他夫妻俩再回不来了。
小叶,毕竟还小,你担待些。”沈长寿声音低沉,妹妹的事,他们并未告诉大伯一家,是娘心里还存了一丝丝妄想。
沈长顺怔住,“怎么回事?消息确切吗?”
沈长寿沉重的点点头,简单跟他讲了经过。
……
沈小叶并不知道大舅舅为了给她打掩护,说起了她父母的事。
此刻她并未等在门外,而是手里抱小玄猫,肩背卧在背篓里的小花豹来到府城的大钱庄,当场就要跟柜上换现银。
尽管银票更方便,但她会尽量换成金银放在家,或者空间。
不过此时的钱庄都是要收手续费的,沈小叶一点也不嫌浪费,“麻烦换成十个十两,十个五两,二十个一两的。”
“姑娘稍待。”柜台的人先验了一遍票,紧跟着又传给另两人验堪印记。
沈小叶并不着急,总归她货出完轻装行进,很快就能进入京城,最多歇在外城一夜。
思绪飘飞之间,她没有注意到腿边的背篓里,不安份的小花豹正顶开盖子扒出爪子。
但小玄猫看见了,并眼疾爪快的一拍,瞬间把豹子压下。
“怎么?”沈小叶收回思绪,听见篓里有委屈的呜呜声,便掏了包里几块糖放入其中。
当然,她也不会忘记再给小玄猫几个,猫儿正吃得开心,忽有人从里间走出,盯着她们赞道:“好一只旺家玄猫,不知姑娘肯割爱否?”
“报歉,不能。”沈小叶见对方一身绢袍,腰悬上等玉饰,却是和个青布道袍之人一同出来。
她连忙起身行礼:“见过青溪道长,近来一向可好?”
“还不错。”青溪道长笑道,“你这是生意做到府城来了。”他用的是肯定句。
沈小叶谦虚道:“小打小闹而已。”
此时,见青溪道长身旁绢袍之人目不斜视的盯着小玄猫,猫儿则轻飘飘斜他一眼。
结果这人就喜笑颜看的搓搓手道:“不知在下可否摸摸玄猫,沾沾财气。
那个我不白沾。”说着就把腰间挂的玉玦摘下递来。
沈小叶退后半步,不禁看向道长,请他劝退。
“陶居士,心诚则灵,寻常俗物倒折了这飘渺的气运之说。”要是摸摸小玄猫就发财,青溪道长早把它借走抱上个三五月。
“是我唐突了。”这位倒也收放自入,把玉挂回去又郑重的问了一遍。
沈小叶低头看看小玄猫,后者卷进嘴里最后一糖,轻轻“喵”了两声,意思是看在道长面上。
于是她把猫儿往前一举,对方嘴里念叨着“福生无量天尊”,两手小心翼翼的抚上猫儿。
虔诚的动作引来好几道目光,就连给沈小叶换来银子的帐房,也没出声喊她取银。
青溪道长见他状似不舍想抱过猫儿,干脆对沈小叶使了个眼色,从她手接过猫儿放进陶居士怀里,“那,多亲香片刻,今天发大财。”
“承你吉言。”这下,可把陶居士给乐坏了。还道:“他日玄猫有后,可否为陶某留一只?”
“喵!”小玄猫嗖的从他怀里跳出,想什么呢,它才不会在这边成亲,人家还是个幼崽。
沈小叶迅速接住它,道:“看缘份。”
“青溪,我发现与你交好者,都会用这玄妙的缘份二字。”这位陶某褪去一闪而逝的失落,又对沈小叶道:“相见即是有缘,这个还请姑娘收下。
改次再来府城,可到我陶然居酒楼一坐。”
话音未落,他已然从身上摸出一块寸许大小的檀香木牌送上。
沈小叶略有迟疑,但在青溪道长眼神明示她收下时,她果断接过一看,心思电转间就道:“那就多谢陶先生了,原来陶然居酒楼是您开的,我有位舅舅之前在那里做帐房,可前几日不知为何被,竟直接遭辞退。”
尽管显得交浅言深,但沈小叶还是讲出来,她或许一直不会去陶然居吃饭,可得知道这家与杨训或耿世用是否有深交。
她相信长顺舅舅说的有杨家人捣鬼,晖表哥本就与对方闹僵,自己又出手更加加重了矛盾,现在可以说是敌视。
后来她和家人分析过,自己做的是否得当,外公外婆第一时间就说:略欠妥,但源头在自家,尽快掐灭影响林学士的苗头,才是紧要。
且外婆还道,清流和年轻士子最重名声,高价卖书贪利一旦被有心人传扬,不仅林学士,就连四舅舅都会遭受影响。
“之前?辞退?”陶某人不动声色的道:“不知姑娘舅舅名姓?”
他家待遇向来在府城敢称第二,没有敢称第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