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叶打量了下两人,长相是那种扔到人堆儿里就找不见的,且他们年龄不太大此刻都是一身布衣,就连鞋子也是那种破旧的。
她对两人抱拳,“我沈家外甥女,敢问两位大哥名姓。”
两人一齐回礼,其中一人道:“某孙弥,这位是边贤。
沈姑娘还请上车安座,由我兄弟俩来赶车。”
双方简单认识之后,沈小叶和舅舅、陆观告辞,“舅舅,你近几日会回家吗?”
“不会,下旬忙。今家里春耕快到了,你多照看些。”沈长岁并不讲具体休息的时间,他和孙、边二人交代几句,没再拖延上马。
陆观则是嘱咐她道:“你这次离开前给玄参捎个信,让他给厨娘与白大爷的工钱发到正月底,等到以后有机会再请他们来做工。
宅子暂时就由他搬过去看守。”
“陈护卫不去吗?”沈小叶斟酌一下又道:“厨娘和白大爷的工钱很贵吗?”
“陈哥代带给大伯送信去了。
至于工钱,白大爷倒也不贵,每月五钱。
但厨娘是按日结的,手艺人一天四十文,有这几十文,都够玄参自己每天在街上吃饭了。”尽管年前陆观手里有了点银子,但他给大伯和两个哥哥置办的礼物,也花用不少。
“我自是知道白大爷是个得用的,就让他跟玄参做个伴吧!”言罢对沈小叶感激的抱拳,到底看宅护门的人是玄参介绍来的,陆观如果撵人,多少会让自己的小厮没面子。
他和沈长岁一催马,小豹子嗷的要挣开下来,无奈它不知什么时候,被一圈布给绑住,脱身不得,只能从沈长岁胳膊下勾头向沈小叶求助。
然而,它只等来一个挥的动作,沈小叶目送二人打马离去,心里想着刚刚舅舅为何特意提到春耕,家里的田已经租出他也知。
思绪还未理清之际,孙弥又请她上车,并问:“姑娘,我们从哪个门回京?”
京城一共九门,北门这边一左一右有两处。
“到西门煤市去。”沈小叶不会忘了丰久押运着煤炭,驼队不可能只给某一家送货。
马车在她的指挥下,快速回返,他们也相互交谈着,讲了丰久的大致特征。
而小玄猫这边,也确实追到了煤市口,它凭着矫捷的身手始终没驼队脱离视线。
但是追到一半,丰久在人群最多的路口主动脱离驼队转入胡同,而且他特别的有心机,不断的辗转各个胡同。
且有时走到一个胡同,还会突然转身倒回去走。
假如沈小叶本人追着,即便不会被他不断变换的胡同绕晕,也会被他的反跟踪抓住马脚。
可惜丰久不知道,跟着他的不是人,而是不受线路侵扰,多数时候能沿着房顶和围墙飞奔的小玄猫。
不过小猫儿也追的心烦,不知这人究竟要到何处,它现在没有办法通知沈小叶,只能在每个转角位置,从自己的项圈里抓出几段茜草根,好叫她有正确方向。
别说,沈小叶虽然坐在车内,但这次来时骡车上没有车厢,她的视线不受阻碍的状态下,很快在下了桥后,听见浣衣局那边有人说:“哪个不长眼的把东西扔在路口。”
还好刚下桥不久的车速慢,沈小叶扫见那人手里拿的是茜草。
她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但也没有立刻发散联想。
所以她第一时间完全错过了小玄猫的提示。
不过接下来车到达煤市,留下孙弥在外监守,她和边贤直入其间,在卸货的几个驼队里,左右寻不到丰久。
“沈姑娘,我找他所在的驼队,打听下。”边贤提议道。
沈小叶沉吟片刻,道:“别以官面身份可以吗?”
“不会。”边贤点点头,很快寻到驼队的头头,不知他怎么交流的,还指了指沈小叶这边方向,然后又和那头头不断从卸货队员身边走过。
片刻之后,他回来道:“中途离开。”
“我们先走。”沈小叶蹙眉,她站这儿许久不见小玄猫出现,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两人回到车上,边贤小声道:“我以姑娘家里要寻抱鼓石为由,请领队介绍几个人。
塞了银子之后,他说了这些人的来历,我以抱鼓石转风水为计,说不合适,还得再找。
然后他就说还有一人来自东北方向,只今天不适请了假,半道至浣衣局附近去就医了。”
“我知道了。”沈小叶轻拍掌:“我们再去他脱队的地方。速度要快。”
赶车的孙弥道:“姑娘,他看着像有病的样子吗?
会不会用借口根本不去医馆,如此,我们需要分兵。”
“离的远些,脸色我看不清,但他步伐有力不会有病。
我们先到地方再说,不走大街有近道么?”沈小叶对这边的路不熟。
孙弥和边贤同时道:“有。”
当即,骡车转入一条胡同,没过多久又绕到一条巷子,不久来到另一坊,再穿过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