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叶扫一眼还在缠斗的二人,她借着斜背包掩护,拿出了外伤和一叠三角白布,迅速止血包扎。
打斗的两人自是也看见她在救人,丰久发现刚灭口的人没有死,当即集聚力量冲杀边贤,似要往门的方向杀出条生路。
而边贤当然不会让他脱身,每一招都恰好挡在他的生路,但几招之后丰久突然改变方向,宁愿被边贤踢中侧腰,也要扑向沈小叶这里。
而且他不止人扑,还同时射出暗器,两道寒光骤然向沈小叶这边飞来。
“躲开!”边贤心下一凛,大声示警的瞬间,沈小叶已经眼疾手快扒翻桌子。
嘭,当当
桌后的沈小叶看不到是什么暗器,但边贤看到是两个六星镖,且尖棱乌亮寒凝,似有毒。
他怒极之下,将手中短匕刷的掷向丰久,且还一掷正中其臂,刹那使得丰久行动一滞,也使边贤逮到机会,再次欺近与之交战。
这个时候,沈小叶从桌后露出眼睛,她空间里还有五把刀,但不能当人面拿出来用,但手上镯子的暗器也抽出,准备随时支援没了武器的边贤。
就在这时,她身后的中年太监呻吟出声,“救……我。”
“救了,你死不了。”沈小叶猫腰侧过身,桌前桌后她都要防御。
她出口诈问:“你是达达人还是瓦叻人?或者女直人?
刚不是遇见我,你就被丰久给灭了口。”
“大周人。”平躺在地的中年太监摸着脖子上包扎的布,他回答的很慬慎。
沈小叶轻笑一声,“这么说你是陛下的人?领了上谕出宫办差?”
中年太监侧首看她,还在思忖如何应答或干脆故作高深不说。
可沈小叶靠近他时,他全身寒毛竖起,刚要忍痛坐起,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一条三角白布绑着,“我跑不了。”
沈小叶不再理他,绑完后把注意力放在缠斗中的二人,心说丰久还挺能打。
正想着,耳边传来小玄猫声音:“沈小叶,你出来。”它不想跑在船桥上,担心落水。
沈小叶视线转向门口的刹那,被搬来的孙弥冲了进来,他身后还有数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手持粗棍追着。
但他们一见里也是真刀见血,尽皆迟疑不前。
而这时候,有了孙弥的加入,丰久坚持没几招,就被两人生擒住。
“拿绳子。”沈小叶冲着门外壮汉喊,这几个十成十是勾栏院养的打手。
他们听后对视一眼,但却又把目光放在孙弥身上。
后者声音冰冷:“去拿!”
几人瞬间齐齐转身,生恐跑的慢被这个手持拱卫司令牌的人,给一并绑了似的。
“不必费劲。”边贤捡起自己的短匕,刷刷几个割了挂在窗后装点的幔布,沈小叶过来帮忙。
丰久被孙弥死死按在地上,他的视线追着沈小叶:“小丫头,我们什么仇什么怨?还要你个孩子也来抓。”
沈小叶皱了皱眉,道:“我们没有仇怨,但在你可能为北虏打探消息时,就有了立场之别。
丰久爷,如果我所猜不错,你应为前朝末年的义军之后,可为何又要华夏再塑,新朝大立后帮助北虏?”
“什么新朝,是有人暗害前主才得这天下……”丰久的嘲讽未尽,就被孙弥狠狠击打背心,他痛呼出声。
沈小叶蹲在他跟前,“这么说,你真的在给北虏效命?”
丰久不答,但他刚刚一句话就已出卖了自己,另一头的中年太监闭了闭眼苦笑,笑自己终难逃一死。
沈小叶则是抓起丰久的头,与之对视:“且不说几十年前的谣传是真是假,总归都是内部恩怨。
而今你如此行事,可对的起几十年前揭竿而起,拿命驱除达虏而死的先辈?
可对的起守边戍我疆土的军民?”
丰久还是不答,并淡淡的侧过脸去。
她恨声道:“汉奸!”
“我不是!”丰久刷的对上他,恶狠狠的说:“我是为了报仇!”
“呵,嘴里说的不是,但做的却是实实在在投敌的买卖。
每次北虏南下骚边,我大周军民都死伤无数,别说你不知道。
等着,陛下这次非得好好教达达做人。”边贤拿着他扯好的布条走来,狠狠给丰久绑了,尽管还没有审,但这家伙行事鬼祟与宫里太监私下会面,加之还上了拱卫司抓拿的名单,总不会是自己人。
见他红着眼还想冲沈小叶说什么,边贤抓过地上一块布嘟住他的嘴。
孙弥则在边上道:“勿多话。”
“是,孙哥。”边贤在军中是跟着他一组的,多年相处,多少也知道他还有另一层身份。
又道:“这可是咱们营的功劳。”不能交给别人。
孙弥还是分的清的,他身在五军营,明面上的顶头上司营总兵,他点点头,去押中年太监时,和沈小叶道:“姑娘跟我们一起再出城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