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倒打趣起我了。”恒溪道长嘿嘿一笑,“行了,不瞒你,我们闭完关后本就要到漠南漠北修行一遭,现在只不过是把顺序颠倒一下罢了。”
沈小叶也笑道:“这也算是一种道法自然啰。”
“当然算是。”说笑之后,恒溪道长又正色道:“对了,你们是来支援陆观的吗?
他去的是河套方向,那边最不近可不安生。就是这阳和城内,也有些不平静。”
“城里目前看着还好。”沈长岁边说边观察这院落,确定各种明哨暗哨都是自己人,才问身边的边贤道:“你觉得呢?”
边贤道:“外松内紧罢了,这边的商贾送过粮和布之后,绝对不允许再向北而行。
往兴和的边粮,已经换为辅兵运输。
但是我们不在这个限定范围之内,沈公子你看,要不要让我给陆公子传个信什么的?”
沈小叶闻听此言挑挑眉,看来边大哥不愿意留在城中。
恒溪道长戳穿他道:“陆观留你下来,不仅是让你照看汪公子这一众伤员,还因为你受了伤,需要休息些时日。”
“道长,我这体格歇个两天就能缓过来。”边贤胸脯拍的咚咚作响。
然而恒溪道友仅抬手拍了下他的右肩膀,他嘶哈一声:“道长,不带这么戳我痛处的。”
沈小叶:“边大哥这是?”
“唉,打狼群时被偷袭到,一不小心抓伤了。”边贤有点不好意思,他万没想到自己会在救人时,被所救之人的惊马给踢了一下。
沈长岁一路上看他右臂基本不动,问道:“伤到了骨头吗?不可大意。”
“没伤到骨头,但他当天未着甲,抓伤的地方见了骨,陆观怕他伤口出现肿臃,才令他留城的。”恒溪道长松开手。
沈小叶劝道:“边大哥,养好伤不耽误你随军北方。
去救个把被掳的人,还用不到出动你们所有人。”
“究竟是何人掳的人?”沈长岁问道。
边贤看看左右,宅院里不止有孙弥的几个手下,还有汪公子雇的人和五个失踪孩子的家丁在。
他打了个手势,沈长岁几人随他进了厅堂。
大家坐下后,他才道:“沈公子,几家的小公子身边都有一两个身手不错的亲兵在,按说在城外打个猎不该出事。
可偏偏他们不知为何,会跑到离城五六十里外的地方。”
“有内贼。”沈小叶不禁道。
恒溪道长说:“何止有内贼,抓他们的一群人骑术特别的好,而且护卫的亲兵几乎被全灭。
之后逃出求救的人带着大同的边军赶到时,四处都有故意留下的痕迹。
他们分出好几处追,居然一队也没有追到人。
到后来汪公子赶来时,组织几家人一起寻找,才发现先前被派出的兵卒出工不出力。”
沈小叶:“为什么呀?几个孩子的父亲,可都是三品以上武职,不怕得罪人吗?”
“呵呵,如果之前已经得罪过人,别人敷衍了事也能理解。
要不,为什么他们左也找见,右也没消息,陆观一到就从四处收罗的消息中,找到了踪迹。
从而判断为一伙长期未剿灭的山贼所为,不过这伙人马匹很好,叫马贼更好。”恒溪道长一言说破。
边贤看看门外,没有人靠近这边,他低声说:“之前甘凉柴副总兵和这边的副总兵不睦,偏这次几家小公子出城,是柴小公子发起的。
现在又有凉州叛乱传来,谁也不知道柴副总兵会有何结果。
而且,我们找到的这伙山贼也不简单,据查,他们常常向北虏走私货物,有好处藏身之地。
可惜的是,我们找上山时,他们已经遁走。”
沈小叶明白了,凉州叛乱无论平定与否,那位柴副总兵都是失职,他的孩子又撺掇别家孩子打猎被掳,找不回人,另几家的怒火多会集中在柴家。
她单指揉揉太阳穴,这种窝里斗的行径,可真让人头痛。
转念一想:“所以,这几个孩子会不会被山贼们带去北虏那边?
啊不对,首先他们为什么要抓走几个孩子,即然有内应,说明他们知道这些孩子的身份。”
“这就不得而知了。”边贤分析不出来,“抓到他们肯定能知道一切,这次边军派出百人精锐协同,希望陆公子一行顺利。”
“方向对了,总会找到人,只要孩子们没被杀,救下来的希望很大。
我们现在,有另外事要忙。”沈长岁心里有一种猜测,吴家的小女儿,该不会是出阳和至大同,准备找陆观追踪的山贼们吧?
无独有偶,沈小叶也在思考这种可能性,因为山贼掳走官家子弟,还是足以灭杀他们的武将子弟,太不寻常。
他们会不会只是要抓柴副总兵的孩子,最后搂草打兔子把另几个孩子也带走了呢?
……
茫茫戈壁中,一队服色各异的之人骑马慢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