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仰脸长叹,然后道:“被抓回来了,要我过几天参加国子监考试。”
沈小叶单指指天,他微微点头。
“好事呀!”外公沈善宥听见,觉得他得了皇帝的亲睐。
陆观又变成垂头苦脸模样,“一点也不好,我满打满算还没上足一个月的课。”
“但你可以只专弓马骑射一科,加油啊!”沈小叶跑过去帮着玄参把行李卸下。
又牵马拐进二门西侧的月洞门,她刚好要去后院收衣服。
结果刚把两匹马拴好,就听见隔壁后院传来冲破云霄的惊叫,声音大的让棚里的骡子躁动的扯头甩尾,好巧不巧甩在陆观的马上,被这匹军马弹起后蹄撞,却撞到另一匹马上。
那马吃痛嘶叫,立刻反击,另几匹马随之鼓躁叫唤,盖过隔壁的声音。
一切只是转瞬之间,面对几匹动起舞的马,沈小叶和玄参都不敢近前。
“叫我外公来,它们会撞坏马棚。”她话音刚落,嘭的一声,马棚中间顶横梁的柱子居然被哪匹马撞断。
两人急忙后退的刹那,棚顶上一道花色影子向他俩这儿飞来。
太快了,玄参大叫着反身挡在沈小叶身前:“蛇!”
电光火石之际,沈小叶一脚踢开他,同时侧身闪开,一把柳叶刀被她召唤出来向蛇斩去。
不料速度慢了,蛇身先与她的刀落地之际,这时“喵”一声,小玄猫从家里的夹巷飞奔而来,一个跳跃扑向花蛇。
它身后是陆观和外公沈善宥,两人听见声音跑来,看到的就是玄猫和花蛇缠斗。
而沈小叶则不敢回身迅速收刀,再起身,看见外公两人抓起墙边的竹竿,注意力都在蛇身上。
她瞥向玄参,发现他还侧躺着挣扎要起来,刚刚自己背对他拿刀,又收的快,基本不会露馅,于是上前扶他:“踢伤你了?”
“嘶,没。”玄参忍着疼,他没想到沈姑娘身手利落,力气也超大,胸口好疼。
“一会儿老御医来检查下。”沈小叶万分报歉,扭头一看,外公已经捏住蛇的七寸,一根长钉赫然插中那里。
陆观道:“金花毒蛇,不该此时出现。”
“是隔壁的。”玄参缓过一阵疼道。
“我找他们去!”陆观二话不说,一个起跳攀上墙头,小玄猫也嗖嗖飞上。
隔壁又是数声音惊呼,还能听见有数道男声喝问:“何方宵小?”
“你们谁放的毒蛇?害得我家人和马儿受伤。”陆观锐利的目光扫过墙上一众男男女女,其中有一锦衣青年正在哄一个脸色煞白的女子。
锦衣青年抬头望来,松开女子拱手道:“小公子见谅,我们不知蛇从何来,刚与内子前来赏梅折花,不想一条蛇突然窜出。
你稍等片刻,耿某定上门赔罪。”
他身侧的祝太太余惊未消,听见他们蛇蛇的说,抓紧丈夫的衣袍不松。
锦衣青年都这么说了,陆观也不好再趴在墙,冷哼一声跳下时,沈小叶已经在帮外公把几匹马牵出,系在大枣树上。
她道:“还是垒个砖瓦结构的更安全。”
“我也想,可你不知道现在砖特别难买,各地城池都未曾修完,京城的砖厂由工部统一调配,官员之家大批买砖要经过数道审批。”陆观之前并不知此事,还是在营里发现有专门的护砖兵卒,才知道有这个奇规。
只能说前朝北虏把这片土地祸祸的太厉害,大周前后两代帝王还没恢复昔年华夏盛景。
他把沈小叶推的远一些,和在危棚边蹲着检查棚顶的沈善宥道:“老爷子别管它了,我找匠人来。”
“不是多大的活,自己就能干,家里还有木料柱子吗?换下顶上就能用。”沈善宥观察马棚四角,都是用土坯垒的柱,并未有损伤。
陆观颔首:“好,我上前边找找去。
玄参,”他见小厮的脸还有些白,又改口道:“走,包袱里有药,你先去涂上。”
见他们主仆离开,外公沈善宥看向外孙女,他有些疑惑:“小叶,方才你用的什么兵器?亮光闪闪。”
“啊?”原来外公看见了?但见他不解的眼神应该没看清,沈小叶迟疑片刻,将左腕举起,赫然有一个没有任何雕刻的宽银镯。
她的右手在上面轻轻一碰,轻咔咔的声音响起之际,手镯刹那弹直,转眼被她从中抽出个细长短刃。
“就是这个,青溪道长借给我用的。
他说可以在危险之时,出奇不意。”
“是个好东西。”沈善宥接过翻看后又还给她道:“青溪道长送我们到县城,就回太虚观了。
他说去看看你请太虚观代买了近万斤茜草到货没。”
“秋后,太虚观买的各种药都便宜,茜草每斤仅二三十文。
他们帮我们送到家,也不过三十五文,比咱们去津门合算。”委实家里那会乱了套,她腾不出人去几百里外买茜草。
沈善宥点点头,把暗器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