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尔塔的聪慧不至于令袖的醋意显得不合时宜 。
大约知道虫母在观察着什么的始初虫种靠前一步 , 长而韧的玫瑰红尾勾轻轻圈住了阿舍尔的手腕 , 就那么光明正大地带着青年的指尖远离了塞克拉的下巴 。
塞克拉 : 不是 , 你们地表虫族吃这么好 , 还这么小气 ?
阿舍尔扭头 , 瞧着旦尔塔似笑非笑 , 只问道 :“ 你能感觉出来 ?“
阿舍尔曾尝试使用精神力去感知高级虫母的血液寄生 , 但这个想法甚至比精神力预警增扩范围还难以实现 。
无奈 , 他只好暂且放下 , 等自己的精神力强化到新阶段后 , 再进行尝试 。
“ 没有那股讨厌的感觉和味道 。“ 旦尔塔提起还捏在自己手里的机械鸟晃了晃 ,
“ 它的身上 , 靠近以后会很臭 。“
精神力屏蔽作用下 , 旦尔塔无法在拉开了距离的大范围里感知怪鸟的行踪 , 但当机械鸟落在祉手里时 , 那股溃烂腐烂般的味道就藏不住了 。
很淡很淡 , 但也臭得鲜明 , 所以每一次打完机械鸟 , 旦尔塔都会以奖励的名义去找虫母贴贴 。
阿舍尔心中微松 , 转向塞克拉道 :“ 那你就先和我们一起吧 …... 嘲 ? 你的脸 …...
他看到塞克拉那张本该格外适合面无表情的脸 , 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
阿舍尔 :“...... 你的脸好红 “
虫生第一次 , 在被地表虫母摸过下巴后 , 塞克拉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 尤其听见始初虫种又冲着对方叫 “ 妈妈 “, 那股叫嚣在骨血里 、 独属于雄性虫族的渴望正在加深 。
阿舍尔不明所以 , 他以为见惯云端上王虫的高级虫族应该对虫母没什么兴趣 ,
“ 你还好吗 ?“
作为才招揽的帮手 , 多多少少还是需要关心一下的 。
“ 吊我没事的 。“
这是塞克拉长这么大以来 , 第一次被关心 , 就算是同卵出生的库亚 , 对于他也总是不假辞色 , 曾经亲密的时候是可以相互打闸玩乐的兄弟 , 但当隔阀产生后 , 他们之间有的仅仅是各种冷言冷语 、 讥讽对峙 。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 阿舍尔感觉自己听到了一声浅浅的鸣咽 。
疑惑感更甚 , 同时被虫母和始初虫种盯着的塞克拉扭扭捏捏半天 , 才小声道 :
“ 我 、 我可以叫你 …... 吗 ?“
阿舍尔没听清 ,“ 什么 7“
塞克拉 :“ 叫你 …... 可以吗 7“
阿舍尔是真的没听清 。
主要对方一说到后面两个字 , 就自动消了音 , 甚至身负模拟器的阿舍尔有一瞧间以为这是被做过消音处理了 。
… 所以是什么很黄 / 暴刺激的称呼吗 ?
模拟器 : 非职能范围 , 概不受理 。
最后一次 , 塞克拉终于敢正常说出口 , 甚至还格外字正腔圆 、 回音激荡 , “ 我可以叫你妈妈吗 “
一一妈一一妈 。
有限的冰洞内飘荡着颤抖的回音 , 阿舍尔后颈微凉 , 下一刻就被小怪物搅着护到怀里 。
不出意外 , 这座雪山迎来了一次小型雪崩 。
才被清理干净不久的冰洞又被埋了一半 , 等塞克拉垂头丧气被科普了雪山上要轻声小心后 , 才又小心翼翼看向阿舍尔 。
“ 那 、 那我能叫你 , 妈妈吗 7“
像是一只怕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 可怜巴巴 , 即使曾经被伤害过 , 可当他再一次被吸引时 , 还是想敞开自己的心脏 , 将安抚或是刺伤的选项交付给对方 。
塞克拉很小的时候就很渴望王虫一一或者对他来说是孕育自己的母亲的安抚 。
但那时候的王虫早已经没有了初心 , 他一心想延续生命和虫母的统治时间 , 因此当时那一批诞生的虫卵绝非源自于爱意和繁衍 , 而是赤裸裸的利用 。
那一窝卵 , 整整二十八枚 , 到现在活下来的只有同卵而生库亚和塞克拉 。
至于剩下的二十七枚 …...
塞克拉眼眶轻微发红 。
在度过了最初他以为快乐的幼年期后 , 他的父亲以及剩下的二十七个兄弟 , 每天都有去见王虫后再也没有回来的 …...
直至轮到库亚和他 , 这场恐怖的魔咒暂且停止了 。
塞克拉不知道库亚和王虫达成了什么交易 , 他只知道自那以后 , 库亚变成了将同类送到王虫腹中的剑子手 。
那时候塞克拉才知道 , 原来父亲 、 兄弟们消失的背后 ,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