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身上的规则约束 , 又在此刻被旦尔塔寸寸摘离 。
当人形的拟态彻底消失时 , 始初虫种恢复了久违的 、 血肉怪物一般的状态 , 敏捷又迅速 , 从别墅第三层的窗户上一跃而下 , 顺着空气中传来的猎物气味向旷野与深林的方向追捕 。
活巢内的阿舍尔对这些变化一无所知 。
筑巢期的虫母比寻常更为敏感脆弱 , 这种特性不只表现在身体机能上 , 同样也作用在心理情绪上 。
眼下 , 有着充满旦尔塔信息素的包裹 , 阿舍尔原先瓢离的理智缓缓回落 , 只是活巢内部的血肉实在太舒服了 , 不等他的思维去理清一切事情的源头 , 便随着生理的操控 , 又一次沉沉进入梦乡 。
活巢甚至比旦尔塔还早几秒钟知道虫母的动态 、 变化 。
阿舍尔蝉缩着手臂被一截活巢内部的藤蔓卷着拉了起来 , 温热栖软的血肉灵活地钻了进去 , 像是一个巨大的抱枕 , 与青年的身体曲线紧密贴合 ,
自侧脸开始路过锁骨 , 顺着胸膛起伏一路向下 。
完美契合的形状 , 对于筑巢期的虫母来说筒直就是心中最好的休息场所 , 不多时阿舍尔便自发地伸开手臂 , 任由血肉藤蔓与自己贴合相拥 , 直到彼此间的距离寸缕不剩 。
他们在另一个空间内紧密相拥 。
虫族个体的筑巢期有长有短 , 具体时间阶段将与当事者的体质体能 、
精神力高低 , 以及引起变化时的状态挂钩 , 因此在各方面的理论数据上 , 筑巢期具体有多久 , 其实并不存在一个确定的数值 , 只是大多时间里 , 大家更喜欢将其归纳为一周到半个月之间 。
而此刻 , 是阿舍尔进入筑巢期的第三天 。
朱赫如是一颗半现代半原始的星球 , 现代的部分主要表现在阿舍尔暂居的地带 , 而原始则体现在星球的另一半 , 同时也是旦尔塔用活巢包裹着虫母去猎食的场所 。
整整三天 , 踏入绅士行列数百年的旦尔塔回归到了从前在始初之地时的状态 , 那些流动在袖身体周围的血肉藤蔓 、 触须 , 亦或是拖搜在身后的锋利尾勾 , 都变成了打猎的工具 , 几乎被血水浸泡成另一种色泽 。
袖在为妈妈准备着足够充足 、 丰富的营养 。
而在此期间 , 筑巢状态下的虫母几乎一天里有五分之四的时间都待在活巢里 , 内部活跃的血肉空前兴奔 , 不停地交错使用自己的藤蔓触须 , 用以与虫母相贴 。
它们如绳索般彼此缠绕 , 给阿舍尔编织出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
至于剩下的五分之一时间 , 在偶尔几个被信息素满足的空隙里 , 阿舍尔会选择从活巢中探出半截身体一一
彼时的他们就像是天生的连体生命一般 , 蠕动的活巢会在始初虫种的原始形态下的胸膛上开启半截缝隙 , 猩红的血肉敞出内部的柔软 , 同时也将它们悉心照顾 、 呵护的虫母露了出来 。
他困倦又怠惰 , 像是一条白腻漂亮的美人蛇 。
乌发略长散落身后 , 脊背光裸 , 雪白的手臂成环挂在始初虫种的脖颈上 , 实则没用半分力道 , 全赖强有力的尾勾从后侧撑了一把 。
虫母就那样懒洋洋地趴在始初虫种的怀里 , 眼眸半眯 , 冷眼欣赏子咤在荒野丛林中奔跑 、 捕猎的动作 。
偶尔觉着看高兴了 , 被信息素醉得晕晕乎乎的虫母还会勾着手腕 , 压一压始初虫种的后颈 , 后者会立马顺从地低头 , 探出分叉的舌尖舔 / 吻青年的唇瓣 。
这个时候 , 虫母总会露出平常没有的情态 , 他会顺从地仰头 , 享受这
样夹带有信息素的碰触 , 并如幼猫一般自喉呈里发出细微的轻 / 喘 。
袖知道的 , 妈妈喜欢这样 。
一一簌簌 。
拾手将倒在地上的猎物一把扫起来 , 看似巨大的始初虫种此刻落脚无声 , 袖像是一个不知疲惑 、 不知饥饱的机器 , 因为活巢对虫母的供养 , 便毫无节制地吞噬着猎物 , 以保证巢内随时随地都可以满足妈妈 。
血水滴落在草叶之间 , 旦尔塔随意找了处能暂坐的地方 , 便准备开始进食 。
猎物的皮毛被扒开 , 鲜活还氡氮热气的肉被始初虫种抬手撕下 , 直直往嘴里送 。
但还没进食几口 , 一直静谧的活巢忽然有了新的动静 。
妈妈睡醒了 。
顾不得猎物的旦尔塔立马低头 , 活巢张开了半截豁口 , 露出了藏在内里的大片滑腻的皮肉 。
一一被热气腾到寸寸皮肉都晕染成了浅浅的桃粉 。
“ 妈妈 ?“
原形态下的始初虫种声线更加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