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张冲率军折回圩市时,只看到了众将士在打扫战场,不时有俘口被串着绳子牵走。
张冲率部刚出现时,还引得杨茂等将一阵骚乱,等到蒙沮回报,是渠魁帅兵回来了,大伙才涌了过来。
之后张冲就详细听杨茂汇报了此战军报。听到他们主动歼灭了盘踞在圩市的敌军,张冲内心欣慰。
这是泰山众将第一次在无他在阵的情况下,主动抓住战机,歼灭敌人。从这一点看来,这个杨茂日后可以培养为偏帅。
此外关羽在此战已经展现了他日后威振华夏的将气,从先登落金氏壁,到要军法昌豨,最后破阵杀将,很显然关羽明显有着丰富的军旅经历。
张冲奇了,问了关羽才知道他在北疆从过军,曾经是中郎将田晏的帐下军吏,还是个骑吏。
张冲看着关羽着接近两米的身高,问什么马能载得了你这样的伟士。关羽难得脸一红,说:
“凉州大马,天下无双。前军主田晏抬举我,专门选了匹良驹与我冲锋。可惜,后来大败,那匹马载他突围,活活累死了。”
张冲抚关羽背,安慰:
“君勿恸,日后我也送君一匹神驹。”
关羽大呼不敢,但张冲没说话,心下已经决定一定要找到一批盖世无双的神驹,这样才能配得上关二爷。
张冲转开话题,既然知道关羽入过北疆,他就问起鲜卑如何,是何战法。
关羽思索了一下道:
“回渠,鲜卑战法是典型的草原骑射战法,长于奔袭激动,又善骑射。凡战必不接敌,而是游射作战。是以鲜卑作战一击不成即远遁千里。”
虽然张冲没问,关羽依旧解释了汉家在北疆的战术:
“我汉家自前朝大将军卫青以汉制练骑,惯以披坚执矟冲阵,是以一汉当五胡。善就善在,甲械精良、冲阵严谨。所以我汉家在骑兵作战,必攻其必救,或者带少部精锐千里奔袭,直捣其巢。”
张冲明白了,就是鲜卑和汉骑战法上的区别导致了前者在战术上会偏向游击,后者偏向决战。所以鲜卑往往会不断后撤,利用草原纵深的优势,拉长汉骑阵线,然后转而侧击,这是将草原骑兵的机动性发挥优势的战术。
而汉家骑兵也知道自己的优势和劣势,所以都逼着鲜卑骑兵们决战。
和我们理解的草原好似居无定所不多,实际上丰沛水草在草原也是不多的,如果他们放弃这些优质牧场,那牲畜就会大规模饿死。所以汉家也往往攻击这些重要牧场,这就是攻其必救。
很自然,张冲就问你们那次入草原,为何就大败了呢?
关羽叹了口气,说到就一句:
“不明敌情,将骄士横。”
然后关羽就告诉了他们那场仗是怎么败的。
那次出塞的虽说有三路主将,其实主攻是田晏和夏育二将。此二将皆是从西州厮杀出来的悍将,其战术意识自然不差,再加上所将之兵也是北疆悍卒,甚至不少都是从凉州战场上厮杀过的。
但问题也出在了田晏和夏育二将在西州的经历。他们以为羌胡和鲜卑一样,都是兵备不整的杂胡。
但实际上二者根本不是一回事。
先说地缘上,羌胡虽然散步在广阔西州,但最能生活的其实就是河湟谷地。是以汉军每每攻略河湟谷地,就能逼羌胡决战。
但鲜卑所在草原足有万里,二将不明地理,只一路追鲜卑踪迹,就深入草原,想抓到鲜卑主力决战,又往往不能奏效。
然后在组织上,二者差距也巨大。羌胡本质是一群被汉家欺压而反的杂胡,他们多以复仇、活命为结合,并无一個大人统率诸胡。
但鲜卑不同,鲜卑自檀石槐称王建制,并将整片草原分为三部,每部都以一部大人分统,实际上已经形成了一定的组织性。
所以,当二将率兵出塞,一路深入草原,不使地理,为鲜卑半道抄击,以至大溃,所部死者什七八。
说到这里,关羽还沉默着,想到了惨死这那场战争的同袍。
到这里,张冲才对此时北疆的形势有了个大致的了解。然后他就问了个长久以来的疑问。
“我一直听说匈奴是我们的死敌,然后本朝也频发战乱,这鲜卑是怎么起家的呢?”
这个关羽还真知道,因为当年他也是这么问自己校尉的,他现在还记得那位校尉是这么说的:
“本朝开国没多久,草原上的匈奴就复起,甚至一度侵占西域,但后来本朝和匈奴接连大战,匈奴先是一分为二,南匈奴内服,北匈奴留在草原。直到前大将军窦宪大破北匈奴,余部西走不知所踪。至此匈奴就再没成本朝外患。
但和我们想的不一样,这草原没了旧王,却有了新王。原先为匈奴附庸的鲜卑趁着草原空虚,入主高原,陆续接收了十余万落匈奴余部,皆并自称鲜卑,自此鲜卑开始兴起。再不能治。”
自此,那校尉还感慨:
“看来这草原是真不属于我们汉家,无论我们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