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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你不晓事?让你当个刀笔吏,你倒与人动起手,为何得罪李乾,你心里没数吗?”
见董访不说话,董昭缓和了一下,道: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现在就是给你指个正途。你以为自己还能留在这黄巾军吗?刚刚你出去,是不是有部下告诉你抓了一个汉兵的谍报?”
董访眼睛一狰,气道:
“那人是你安排的?你还专门将我给你的信留下了?”
董昭点头,毫无愧疚:
“不仅如此,我还留了一封信,直接模仿了你的笔迹,以你的口吻给济阴郡太守写的降表。”
“什么。”
董访完全被他兄长这一招给弄傻了,这么害自己二弟嘛?
然后董昭还在说:
“你是不是根本没见到这降表。这说明人家已经对你怀疑了,现在指不定就在军府外对你监视呢。”
董访气的在堂内来回走,嘴里骂骂咧咧,他心里是真的苦,这董昭是真的要害死自己的。
不行,莪不能坐以待毙,他要找王罕说清楚。
董访正要出门,那边董昭继续道:
“别傻了,还看不清形势吗?你投的黄巾军根本没可能的。他们拿什么和汉庭打?啊!你现在当务之急就是立马带着你的兵反正,绞杀军内那些冥顽的,到时候有这千余人马,你回济阴自有一番前程。现在就是武人的天下,你有兵有刀,有我的帮衬,我董氏发家就在咱们这一代了。”
一说到前程,董访马上狐疑得看着董昭,问道:
“是不是谁许诺你什么了?”
见二弟猜出,董昭也就不装了,他坦言道:
“没错,我来就是说服你反正。只要成了,那济阴太守今年就会举我做孝廉。”
董访气急:
“为了一个孝廉,你就要卖了我?”
董昭皱了眉,看傻子一样看着董访:
“你是不是做贼做傻了,这是孝廉,你知道意味什么吗?意味着我能入京为郎,意味着我能外放为令。等几年建功立业,又有机会回京为议郎,再外放为太守。这就是已经是二千石了。再往上的九卿我不敢想,但就是这一个二千石,就能将我们董氏带到什么样的位置?你忘记父亲临死的心愿了吗?”
董访的气力被董昭一句句话给抽尽,尤其是那最后一句,父亲的遗愿,更是让他不知所措。
十年前,父亲在榻上,临死前对他两兄弟道:
“吾家五世刀笔吏,只恨不能出一二千石啊!”
现在兄长有了正途,眼见着父辈的遗愿就要实现。
他该怎么办?
这时候,董访想到了渠帅,想到了那个分别的上午。
渠帅抓着自己的手,情真意切:
“阿访,这河济地区就拜托你了。等到九月花开,你提兵北上,你我一起会猎中原。”
真好!
渠帅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董访眼里他就是能再开山河的英雄,相比于江河日下的汉庭,如日出升的泰山军才是真正的奔头。
望着还在劝说自己走正途的兄长,董访内心浮现一个念头:
既然他能卖弟弟,那我卖一次兄长,又有何不可呢?再说了,他才是为兄长选了一条正途阿!现在他还不懂,但日后他是会感激我的。
想定,董访下定决心卖兄长。但在做这事之前,他还有一个事要问,不然他这兄长活不了。
董访问他兄长:
“之前串联各乡豪作乱,你参与了吗?”
董昭很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弟弟突然问这个做什么,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很不屑:
“策划这事的是一个叫程立的,窜连乡豪的也是他手下的人。那帮东郡人以为攀上了太守,就真的能站住了?最后太守不还是让我私下来。我这次来只有一件事,就是带你反正。”
董访再一次确认:
“你真的没参与?”
董昭皱眉,见这弟弟不信,他直言道:
“那个被你们捉住的探报就是我故意送的,他身上的信也是我塞的。他要是我的人?我会卖他?而且,那姓程的是什么人?也想命令我做事?”
对于自家兄长的为人,董访自然清楚。他说的不会卖自家人,这是万万信不得的,没见到他来就是算计自己亲弟吗?但董昭的后一句,董访是信的。自家兄长虽然已是三十,但那心高气傲一直改不了,那外乡人毫无跟脚,根本别想指使得了他这兄长。
见兄长真的没参与这事,董访才放下心来。手上没有血债,那就问题不大。
然后他就在自家兄长震惊、不理解的眼神中,喊了一声:
“来人啊,将这汉庭的细作带下去。”
董昭直接跳了起来,骂道:
“你疯了?亲兄长你都要害?太平道是死路啊!”
看着急着跳脚的兄长,董访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