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将军点他名,他忙起身回复:
“渠帅,这事的情报还是过少了,与其揣度他们退兵原因,不如讨论我们该如何应对。”
这话说的有见地,张冲示意李辅继续。
但这下子李辅不敢多说了,他只对张冲行了一礼道:
“辅是武人,不知庙算为何?也不敢随意揣度。辅只知道,渠帅要我怎么打,辅就怎么打。”
李辅当然不是不知道,而是此人太过谨慎,不敢以谋帅作居。
张冲哑然,知道部下们是有这样的顾虑。
实际上,随着泰山军的势力越来越大,张冲的威势也越来越盛,部下们与其相处中也越来越拘谨。
张冲还是一样,但他也知道,有些事到底已经不一样了。
所以,李辅的拘谨,张冲并没有多做呵斥,而是若有所思。
但就在他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府外传报,有一汉使入城,已经接到了府外,问渠帅是否要接见。
张冲疑惑,这汉使怎么来了,遂令人将其喊入堂内。
……
荀攸在一个甲士的带领下,低着头不断在军府的回廊中穿梭。
荀攸偷瞄着军府的几处要地,见都是甲士持戟守卫,不敢多看,只随着带路甲士闷头赶路。
只片刻,荀攸就被带到了一处宽阔的宅邸。
然后那甲兵就回身对荀攸道:
“你在这里不要走动,撞到一些不该撞的,一刀砍了都是等闲。我去禀报渠帅,你这里稍等。”
荀攸知道这甲士是好意,忙对着他弯腰一拜。
这就是荀攸的个性,毫无世家子弟的矜骄和傲慢,有的是务实和知机。
很快,荀攸就被带入了厅堂,在一众如狼似虎的泰山将们的注视下,他终于见到了那位冲天大将军,张冲。
此时这张冲就坐在一个小马扎上,简单披着一件大氅,发髻也是用木荆束着。
荀攸看着张冲年轻的面庞,有些失神。他没想到能卷起如此大势的人物竟然看着不过二十多。
他有些怀疑此人是不是所谓的影侍,但看着这张冲明澈的眼神,荀攸明白,此人的确就是那冲天大将军了。
说实话,荀攸对这个叫张冲的内心是非常复杂的。他的叔公就是死在此人手上,这汉室的天下也是被其搅乱的。
但荀攸在对泰山军的主张和行事有了更深的了解后,内心却对其和他们的事业有了一些敬重。
这天下因何而乱?
他作为豫州的世家子弟太有发言权了。
在宦官一门贪婪无度,在世家豪势聚敛兼并,更在这天不属汉,使天下阴阳失调。
荀攸内心是渴望有英雄出,能重开这天下,再定纲常秩序。但可惜,真遇到了这样的英雄,荀攸却悲哀的发现,自己等人却是英雄的祭品。
荀攸收敛住心神,对张冲一拜,就自我介绍道:
“外使荀攸,见过冲天大将。”
张冲听了这话,眨了眨眼睛,看着下面这玉树临风的士子,暗道:
“这就是荀攸呀。果然是个人才。”
虽然荀攸是个名臣谋士,但到了张冲这个位置,早就对这些已经免疫了。
所以,张冲很淡然道:
“外使,你我不两立,你今日来我这里,有何事?”
荀攸并没有用什么纵横术来大言哄张冲,而是直接了当说了自己等人的诉求:
“大将军神武,我等战之数次,说句不好听的,依然丧胆。军中将校让我出使,就是恳请大将军放过咱们河南汉军,我等愿意回师河南,再不踏河北一步。”
荀攸这些话,说来已经不是谦虚了,完全就是卑微。
但越是这样,张冲越警惕,毕竟礼下于人,必有猫腻。
于是,张冲想了想,反问了句:
“要是我不放呢?”
即便听到张冲如此明显的恶意,荀攸的脸色都没有变,继续道:
“大将军不放也是应该的。毕竟能将汉室一南一北两大主力尽歼灭在河北,那是何等的功勋。但攸不得不提醒一点大将军,那就是不要为他人做了嫁衣。”
“我汉军虽弱,但犹有甲兵万余,骑军四千。困兽犹斗下,虽敌不过大将军你,但大将军的泰山军不死个相同的人数,怕也是歼灭不了我等。而到那个时候,泰山军实力大损,又如何能在河北立足呢?”
“何不如放我等南下,到时候这大河以北,大将军自为之。”
这下子,张冲不说话了。
堂上众将也眼观鼻,鼻观心,全程保持沉默。于是堂上的氛围直接就凝重了。
半晌,张冲出声:
“尊使风雪来此,也是寒了。一会先到隔壁屋内暖暖,喝杯热酒。”
说完,张冲就让人带荀攸下去了。
荀攸这边一走,李辅等将就开始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很显然,对于是否